单鹤凉深吸口气,“因为唱笛是圣女用秘术炼制出来的fen身,唱笛体内有圣妇的一部份元神。”
听到这里,楚灼悚然一惊。
这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但也能解释了圣女和唱笛之间的相似之处。
只是炼制fen身之术自古以来便颇为神秘,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毁伤元神,于修炼一途有碍。而且fen身若是壮大,可能还会反噬本体。也因为如此,所以纵使修炼者知道炼造一个fen身十分有利,能成功的极少。
不过若是成功地炼制出一个fen身,fen身与本体可以心意相通,能代替本体做很多事情,是本体最信任的存在,可以将最重要的事情托付给fen身去处理,全无后顾之忧。
楚灼没想到自己弄到的是颛孙闻笛的fen身。
她忍不住看向唱笛。
唱笛的修为是圣帝境初期,以一个fen身而言,能修炼到这程度,可见圣女对她的重视,是要将她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甚至还派了一个圣帝境后期的修炼者为她的侍卫保护她,称她为“小姐”。
连唱笛这fen身的修为都如此高,由此可推测圣女的修为又有多高。
见楚灼沉默不语,单鹤凉以为她不相信,急道:“姑娘难道不相信我?”
楚灼回神,神色变得严肃,“不,我相信你。”
单鹤凉意外地看她,显然没想到她就这么简单地相信,毕竟fen身之术素来十分神秘,甚至是闻所未闻,很多修炼者并未听闻,听闻过的皆认为是荒谬之说。
楚灼自然不会说她能知道fen身之术,也是封炤告诉她的。
自从来到大荒界后,封炤总是怕她吃亏,时不时地灌输一些修炼界的秘辛给她,他拥有血脉传承,传承的知识非常丰富,很多不为所知的事情他都知道,想到就会随口告诉她。
“颛孙闻笛是如何知道fen身之术的?你又如何得知唱笛的身份?”楚灼接着问他。
单鹤凉皱眉,虽然很不想说,但既然已经开口,接下来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现在都已经泄露不该泄露的秘密,再掩着藏着也不会为他争取生机。
他叹了一声,“你以为他们为何要杀我?就因为我知道太多了。”
“为什么?”
楚灼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太多,既然知道那么多,为何还能活到现在?
单鹤凉明白她的意思,自嘲地笑了下,看向她手中的那方绸乾巾,说道:“能将它还给我么?”
楚灼将之递过去。
这是她为了引诱唱笛出来,特地从他身上取来的东西,只要熟悉单鹤凉的,自然会追过来。
单鹤凉小心地抚了抚绸乾巾,看它的目光有些复杂,半晌方才将绸乾巾重新束到头发上,将原本披散的头发束起来,露出俊美的脸庞,饱满的额头,很快就变成初见时风姿卓绝的八神宫少宫主。
“因为我是八神宫上任宫主唯一的儿子,我的父亲是单灵白,他为了让我好好地活着,煞费苦心,临死之前,曾将八神宫的至宝移到我身上,与我元神相融,只要有它在,八神宫的人就不敢动我。但他们又想将至宝取出来,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付,只好寻机将我杀了,好取出我身上的至宝。”
楚灼没有问他身上的至宝是什么,大抵和他能窥破玄影的隐藏神通有关。
“你父亲之死……”
单鹤凉看向她,眼里有些欣赏,发现她总能捉住关键。
“我父亲是化神境的修为,如若没有意外,迟早能晋阶神皇境,他的寿元还有好几万年,却突然陨落,对外说是他探索域外之境时,进入险地九死一生回来,最后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单鹤凉讽刺地笑了下,“事实上,他是被人联合杀死的。”
“他们为何要杀他?”楚灼低声问。
“当然是因为父亲不小心发现他们的秘密。”他看着楚灼,一双清玉色的眼睛涌上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你知道父亲发现的秘密是什么吗?”
楚灼的心跳得有些快,追问道:“是什么?”
单鹤凉带血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屠百族,复神族。”
楚灼骤然色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霍然起身,“百族?上古百族?”
单鹤凉瞪着一双带血的眸子看她,木然片刻,惊讶地道:“你知道上古百族?你是何人?你也是百族后人?”
“什么?”楚灼有些糊涂。
单鹤凉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掐得极紧,急促地问:“你是不是百族后人?”
“我不是!”楚灼飞快地说,“我只是遇到过百族的人,知道这个种族,但我不是。”
单鹤凉瞪她半晌,有些失落地道:“是么?”
楚灼甩开他的手,暗暗地将手掩在身后,将呼吸敛起来,她的神色带了几分忐忑和小心,可惜单鹤凉此时陷在自己的思路中,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你是百族的后人?”楚灼轻声问。
单鹤凉轻轻地应一声,自嘲地道:“其实不是百族后人也好,省得被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