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突然有些后悔没带火鳞出来,火鳞在逼供这方面算是个人才,若有她出面,多少能弄出点什么。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折腾人的手段,楚灼用异水形成一个水泡,将邪修丢进水泡里,水泡翻转时就像滚筒洗衣机,邪修们变成衣服,被水泡飞速地滚动和压缩,水泡很快就被飙出的血渍沷成红色。
这一幕格外的血腥暴力,不过在场没有一个人在意。
楚灼见多了死亡,连自己都死过,自然不会在意几个邪修的死活,苏砚星此时恨不得杀死这群灭门仇人,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解气。
直到血飙得将水泡都染成腥红色,楚灼才将里面的邪修放出来。
邪修放出来后,其中有两个星灵境的邪修被异水分筋错骨,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摔在地上,然而并未死亡。其他人虽然情况比较好,但也受了一番罪,唯一没有太大伤害的,便是领头的邪修,他是圣帝境修为,以楚灼现在的修为,无法伤害到她。
阴沙异水确实厉害,不过也受主人的修为限制,她现在只有星灵境的修为,阴沙异水无法对圣帝境修炼者造成伤害,最多只是妨碍作用。
楚灼再次问话:“你们是邪修盟的?”
终于,领头的邪修眼里多了几分异样,冷笑着说:“什么邪修盟,和我们没关系。”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楚灼指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那邪帝呢?”
这次,楚灼清楚地看到领头的邪修眼中剧烈的激动,他失声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邪帝?”
楚灼只是诈一诈他,没想到竟然真的诈出“邪帝”这玩意。
当年在广元大陆,因为阮妙琴被邪修追杀,他们为了阮妙琴去到邪修聚集的孤月崖,在孤月崖下的幻阵空间和邪修打过交道,不仅毁了邪修建在那里的血池,还从其中的一名邪修嘴里得知“邪帝”的存在。
尤记那血池中的眼睛,格外的恶心,还有血池里的黑油石头,皆是邪恶之物。可惜他们追踪许久,除了知道那群邪修供奉的“邪帝”外,其他一无所知。
自从在天上海大陆,遇到捕捉妖兽抽取其精血的邪修孙同开始,楚灼一直以来都觉得他们和邪修之间已经形成一种因果,不管他们怎么避,总会遇到邪修,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和邪修身后的势力对上。
既然如此,不如趁邪修没有发现他们,先取得主动权。
“你如何知道邪帝?尔等何人?”领头的邪修又急又怒地问。
楚灼眼睛转了转,凑近他身边,一脸神秘地说:“我为何知道邪帝?当然是因为我是邪帝派在灵修中的……你知道的吧?”
领头的邪修吃惊地看着她。
“邪帝最近对你们的行动十分不满,你们近来行动太过招摇了,已经引起灵修的注意,你可知道八神宫最近已经派出弟子特地查这事?”楚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所以邪帝才会派我过来寻找你们,好敲打你们……”
“我等不是故意的。”领头的邪修赶紧道,“实在是那群灵修难以控制,他们不愿意将心头精血献出来,我们只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的苏砚星突然扑过来:“我杀了你!”
苏砚星手中举着一柄鸳鸯钺,鸳鸯钺直接刺进邪修的身体里,只听得噼哩一声电鸣之声,邪修的身体被雷击得抽搐起来。
邪修哇的喷出一口血,看向楚灼,又惊又怒地道:“你、你不是……”
楚灼有些遗憾地看着动手的苏星砚,不高兴地说:“你动手太快了。”
苏星砚悲愤地道:“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灭我满门,甚至还将他们活生生地抽取精血,我、我……”说到最后,他放声大哭。
修炼者虽不像凡人一般讲究死后入土为安,但一身血肉何等重要,纵使不散尽灵气馈赠给后人,也会趁机将尸身交给家族弟子或后人保管,岂由得人作贱?这群邪修的举动,确实触动修炼者的神经。
楚灼虽然有些遗憾,但看苏砚星手中的那柄鸳鸯钺,竟然是雷属性灵器,十分难得,雷克邪,纵使是圣帝境的邪修,此时也是出气多入气少。
楚灼索性将它丢给苏砚星出气,将剩下几个还有气的邪修提过来审问。
可惜这些邪修知道的都不如领头的邪修多,他们连为何要去灭杀七星观满门之事也不清楚,只是听令行事,若不是听到楚灼和领头邪修的话,他们并未知道除了主人外,背后还有一个邪帝。
“你们主人是谁?”
“我等也不知道,我们皆未见过主人。”
“那你们的总部在何处?平时在何处聚集,你们邪修有多少,一般做什么……”
楚灼连续问了数个问题,可惜他们能答的很少,由此可见,这群邪修的行动十分隐秘,和在灵世界大陆一样。
楚灼猜测,灵世界的邪修盟一定和大荒界的邪修有关系,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十分隐秘,就像那群四处屠杀上古百族后裔的面具人一样,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直到发现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楚灼便让一旁虎视耽耽地盯着的苏砚星将这些邪修全部杀了,然后撸了他们的储纳戒,用火符将他们的尸体焚烧尽殆。
苏砚星呆呆地看着被火焚烧成灰烬的邪修尸体,半晌目光才转到楚灼身上,见她正在翻看邪修的储纳戒,眼里又露出憎恶的神色。
楚灼将邪修的储纳戒翻看一遍后,目光转到苏砚星身上,见他穿着一身被血污染的血袍,整个人呆呆的,便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苏砚星先是一脸迷茫,很快就面露仇恨,怨憎地说:“我要给师门报仇!”
楚灼点点头,站起身来,“行吧,你努力报仇,我们就此别过。”说着,祭出碎星剑,招呼玄影,便要御剑飞走。
苏砚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等发现她要走了,赶紧跌跌撞撞地跟过去,“姑娘,请等等我,我有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