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染这才放心地转过头去继续就诊。
这时,太后却突然低声对司南晟说:“把闻人千依带来。”刚开始司南晟还有些犹豫,但由于是太后下的命令,还是不得不立马答应。
之后几日都没有早朝,各众臣却心怀鬼胎,希望司庆楠死的死,希望司庆楠活的活,朝中瞬间变成了两个阵营。
司南晟看到司庆楠,竟然也有了一种“要是他死了就好了”的念头,这念头生根发芽,让他对那龙椅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不过太后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再说,钥匙还在北墨染和司冥寒的身上,他出去的时候司冥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既然钥匙还在他们身上,太后也下了命令,他也不再敢玩花样了,只好去将闻人千依带来,并且找了一个非常完美无瑕的借口,还美曰其名让她进宫领赏!
至于领什么赏,就是见仁见智了。
北墨染听闻这个消息,有些不解,问司冥寒:“为什么他要这样?”
“估计是为了掩耳盗铃。”司冥寒似乎对于这类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淡淡地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
这几日她一直在宫中给皇上治病,这毒是慢性,也必须慢慢来,这也正好,也能等到自己的母亲,至少让她看到闻人千依完好无损!
转眼已过了六日,奈何时至今日司庆楠也未有任何要醒过来的征兆。
太后内心焦急,但北墨染每次被传召,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通通毫无破绽可循,太后也怕将她逼迫太急,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若是拼的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北墨染自是心急母亲的安危,但也并不想就此解了这狗皇帝的毒。这日,她按时来到寝宫里为司庆楠施针。
司庆楠原本丰润的面庞,不过几日已是消瘦不少,似是被这毒折磨的不轻。北墨染看着双目紧闭,仰躺在床的皇帝,心下冷笑,他受的这些苦和母亲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不过是因果二字,如是而已。
种得当年因,收取今日果。
想起母亲,北墨染暗道,也是时候叫皇帝醒过来了。
北墨染展开针具,在火上烧上一烧,待得针尖烫的发红,放在唇边吹凉,这才三指捏针轻拧慢捻扎下去。待得第五针下去,司庆楠轻咳一声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这时,一旁伺候的几个小宫女,统统愣住了。她们也没想到皇帝就这么醒来了。
“还不去告诉太后!”北墨染压低声音说了这么句话,那几个小丫头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连忙放下捧着的小铜盆,匆匆跑出门去。
太后为了等这个消息,已经整整六天没怎么合眼了,一听得司庆楠醒过来,连外衣都忘了披上一件,便急匆匆向外走,身后还追了一众侍从,“太后,您慢着点……”
太后一直就在偏殿候着,这一得到消息就连忙赶了过去,推开门虽放缓了脚步,但还是瞬间哽咽了,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儿啊!哀家……”
皇帝原本身子就虚弱,双眼无神,半天没有对上太后的脸,只是任由太后握着他的手抽抽涕涕。
“太后,您小心,我要下第七针了,”北墨染说完这句话,没给太后任何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