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你怕什么,不过就是吐吐。御医不是也说了,孕妇啊,总是会经历这一关的,再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你说的轻巧,瞧你都吐成什么样了。乖,不说话了,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陪你。”
花祭夜强势的将她身子放下,轻轻按着她,不让她起身,舒适柔软的锦被里还放着几枚暖玉,好让畏寒的夜缃缌睡得更安稳些。
见花祭夜这样不容拒绝的态度,夜缃缌也只好撇撇嘴,乖乖的睡了下去。
夜缃缌本就嗜睡,加上怀孕了就更厉害了,不一会儿就睡了下去。
而在她睡下之后,花祭夜却另召来与宫人们一道忙碌的被雨。
“蛊毒一事如何了?”
他坐在上首,目光平淡无波澜,手中把玩着他曾经送给夜缃缌的珊瑚雪玉。
真是对人有不同的语气,对待夜缃缌时那样的温柔如水,然而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皆是一贯的淡漠与喜怒无常。
被雨那灰蔼的头发没有再染回来,只是梳的一丝不苟,大宫女的宫装依旧穿在身上,她还是曾经的那个被雨,却又好像不是。
嘶哑的声音在偏殿传出:“皇上请放心,母蛊奴婢早已毁去,娘娘已经无碍了。”
“她体内的子蛊呢?”
“死了,母蛊一死,子蛊便也活不了多久,只会化作乌血,只待娘娘将血放出便可。”
“嗯。”他思索片刻,起身,走了下来,“随朕去寝殿。”
“喏。”被雨躬身,随后低头跟在花祭夜的身后,向着寝殿走去。
将夜缃缌的昏睡穴点了之后,被雨将她手腕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昏睡中的人儿依旧有感知,怕疼的皱起好看的眉头。
待得乌血放尽之后,被雨看着小心翼翼为夜缃缌包裹着伤口的花祭夜,看着他为她重新戴上雪玉,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唇边勾勒出一抹如莲般清雅的笑容,眼眶忽然就湿润了。
花祭夜是那种对身边亲近之人极好的人,特别是面对夜缃缌的时候,巴不得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要是可以合体的话,他会很希望两人变成一体。
这样的男子,确实是最适合娘娘的。
而她身上的罪孽,也是时候该洗去了。
快了,很快她就不用再受良心的谴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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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日,全朝上上下下有了新一轮的换新。
皇宫里的琉璃灯盏从夜帝生辰那日起便没有再取下来过,唯一不同的是,琉璃灯盏的盏灯颜色增多了,数量增多了,甚至连白日里也不曾暗下。
这视觉盛宴美得宛若人间天堂,无论走到哪,美丽的灯盏便出现在哪,将来往匆匆的宫人们映得仿佛是九天上的仙婢仙仆一般,周身环绕着七彩霞光,着实瞩目。
象征着喜庆的红色物品铺满皇宫,朝内朝外皆是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饶是今日的大雪下的飞扬跋扈的,也依旧泯灭不了所有人欢快的笑靥。
皇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几辆马车驶入城内,径直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听话,回去。”
宫门口聚集着大批宫人侍卫,就是御医也跟着好几数,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宫门口站着帝后二人,最重要的还是,皇后怀有身孕,偏生要跟着皇上来这冷不丁的宫门口,皇上拗不过强大的皇后娘娘,于是只好妥协的以防万一带着御医出现了。
身后有人撑着伞,将飘飘扬扬的雪花挡在伞外。
“我才不要,你要是再赶我回去,我就和宝宝绝食!”
夜缃缌被裹得像是一只小球,全身上下穿着最厚实最保暖的不说,该加的地方全加了厚厚的衣物,就是不该加的地方……哦,不小心说的太多了。
“……”
花祭夜无奈了,这妮子现在简直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大牌,他要是一惹得她不高兴了,就来绝食这一招,人和孩子可都是他的命啊,绝食的话不是要断了他的命么。
他能说什么?
除了妥协,他只剩下……不,其实他还是有招数的,这招对这小家伙最有用了。
“好,你要呆在这里可以,但是回去之后就必须把没吃完的补品全都吃了,不仅如此,再加几道滋补的药膳。”
“混蛋!我不要吃药膳!”某球黑着脸抗议。
“那你现在就回去。”赶她走。
“我不要!”继续。
“那就吃。”不放弃。
“你去死!”大怒。
“我死了,你没有相公,我儿子没有父皇。”很淡然。
“好!我去死!”转身要走,她是真的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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