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劣质的香烟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不断肆虐着他的气管。而范湖却被短暂的疼痛暂时麻痹了痛苦,他强忍住要咳嗽的冲动,不断的吞吐着口中的烟雾。
抽烟解忧不亚于借酒浇愁,但他们能够带来的只能是片刻的遗忘,和微不足道的麻醉。要想彻底的摆脱伤痛,还是自己解开心结。
“老宋,你早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对不对?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
范湖坐在胡同口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对着宋濂低声问道。
“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咱们回来的这两天刚刚确定的,但我感觉范哥你对她真的有意思,怕说了你不会相信,所以就自作主张自己安排了”
宋濂不敢抬头看范湖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你有这么重的心机,既然你都能这样做了,那么过两年之后,我是不是也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你手里”
“咱们还是各自好自为之吧!”
范湖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真的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在内,全部都在宋濂的计划之中。
“范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这一路都走过来了,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宋濂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全然变得陌生的范湖,他很想欺骗自己刚才的话不是范湖说的,可事实并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
“吉普车你开走,再带上一半的武器弹药,以后尽量好好活下去吧。”
范湖对宋濂的样子视而不见,摇了摇头之后继续黯然的说道。
说完之后范湖留下了一脸木然的宋濂站在原地,自己走向了乔灵儿的尸体,把他抱了起来,缓缓地向城外走去。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乔灵儿也渐渐的被人们所遗忘,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甚至不知道还有一个叫“乔灵儿”的女人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唯一能够记住这件事的就是宋濂,许多年以后他多次和范湖对坐而饮,趁着酒劲问起这件事,范湖却总是避而不答,哪怕醉的再厉害。
看着范湖渐渐远去的背影,宋濂心如刀割般痛苦,宋濂知道,自己的手段让范湖有了恐惧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宋濂却并没有选择离开,范湖的救命之恩,宋濂从来没有忘记,不管发生什么,宋濂对范湖的忠心也永远不会改变
所以宋濂决定,自己马上就回家把苏莹接出来,两人找个地方先住下,给范湖一段清静的时间,自己这期间一直就默默的保护他,直到他走出阴影的那一天。
宋濂想到就做,随即便立刻起身,去接苏莹
天渐渐的的黑了下来,日月不会顾及人类的情绪,照常的东升西落,昼伏夜出,只是今晚的月亮,给小小的聚居地里带来了一丝凄凉。
对于人类来说,黑夜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个白天的开始,有许多事情不到夜晚,很难说的出口。
在青龙帮的房屋中介处,他们在天还未完全黑的时候就早早的关上了门,一帮青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子前吆喝着打牌,而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等着,似乎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寂静的长街终于出现了一个声音,一个手上提着什么东西的青年出现在了街道上,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房屋中介的门口,简短的敲了敲房门。
一个耳朵灵的小伙子立马轻快的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在青年进去之后又朝外面警惕的看了看,才把门再次结结实实的关上了。
“涛哥,人都到齐了吗?”
青年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着屋里正中央坐着的一个年龄略大的小伙子问道。
屋里大概坐了有十来个和青年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看到青年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之后,顿时兴奋的开始一阵阵的嘀咕起来。
因为青年放在桌子上的,是两瓶白酒和花生米炒菜之类的好东西,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都来齐了,我说小李子,怎么回事?要是有事的话直接跟大家伙说吧!”
涛哥看到那群小伙子快要开始流口水了,顿时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桌子,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那名青年。
这名青年这是李空,看到一帮大小伙子终于把注意力从酒菜上面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满意的笑了笑,坐下来掏出一盒烟给在场的男人每人发了一支,才缓缓地准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