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看不懂药方,但好歹这些年跟在徐三老爷身边也识了些字,就算看不懂药方的内容,看看药方上的字也能安安她的那颗慈母心。
站在不远处的徐三老爷听到映红与陈大夫之间的谈话,得知俊哥儿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后,那颗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算是落了下来。
看完了俊哥儿,自然就轮到了其他人。
正如之前壮汉所说一般,映红的伤看着吓人,也只是以为她伤口流出来的血有些吓人,可实际上也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仔细调养一段日子,多吃点补气养血的补品,过不了多久就康复。
反倒是之前葵儿为了挣脱映红而踢的那一脚有些中,尽管没有踢断映红的骨头,却又伤到了一些脾脏,也需要服药仔细调养,以免落下病根以后受罪。
徐三太太就更不用说了,全嬷嬷和葵儿本就一根头发也没有碰到她,她也只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有些脱力罢了,顶多晚上喝一副安神汤就行。
徐三老爷作为男人,身子更为健壮,连安神汤都不用喝,只需坐下稍微平复一下情绪,很快就能恢复。
而之前那些被葵儿放倒了之后关在一起的下人,也只是吸了一些迷香,被人用凉水泼醒之后稍稍有些头晕脱力罢了,同样稍事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至于因为与壮汉们交手,而被划了几剑的全嬷嬷和映红,旁人没有开口要他医治的意思,陈大夫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直接将两人忽略了。
待到陈大夫为所有人看完了诊,写好了药方之后,徐三老爷便奉上了丰厚的诊金,差人将陈大夫送出了徐家。
内室中的其他闲杂人等,也随同着陈大夫出了内室,只留下几位壮汉,以及被壮汉制服的全嬷嬷和葵儿,还有徐三老爷、徐三太太、以及依旧抱着俊哥儿的映红。
陈大夫前脚刚走,之前去外头搜擦寻找线索的几位壮汉就回来了。
这一次,几位壮汉没有让徐三老爷与领头的壮汉失望,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走在最前头,将一个深褐色小匣子递到了两人面前,粗着声音对着领头的壮汉道:“大哥,兄弟们在那个嬷嬷床背后墙洞中发现了这个匣子,里面装着全都是关于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等人参与盐政一案,与其他涉案之人勾结在一起互通有无,贪污税银,以及各种收受贿赂的证据。”
“这不可能!”站在领头壮汉身旁的徐三老爷来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惊得立刻就反驳出声,急急地对着领头壮汉道,“壮士,我大哥二哥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大哥在信阳府掌管盐政八年,每日都战战兢兢严于自律,从不辜负圣上的圣恩,绝不可能与人勾结贪污盐政,做出那等背弃圣上,有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来!”
领头壮汉没有立刻理会徐三老爷,伸手从来人手中接过匣子,手脚利落地打开匣子,将里头的东西大致扫了一遍之后,便沉默了起来。
“壮士……”徐三老爷见领头壮汉半响没有说话,心中不由一突,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细的冷汗,看了一眼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反应的全嬷嬷和葵儿,脑中灵光一闪,面带紧张地指着两人开口道,“壮士,这定然是全嬷嬷用来栽赃嫁祸我们徐家的东西,她之所以要对我与贱内喜狠下毒手,定然是想要事发之后来个死无对证!不然这东西怎么不在其他地方,偏偏就藏在要杀害于我的凶手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