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个人很快与吱吱汇合,一路走走停停,又走了半个月后,抵达了横岭地区。
此时,冬雪终于融化,初春终于来临,到处可见微微的绿色以及掠过水面的燕影。
也在这个时候,因为战为君失踪之事而紧闭了将近半年的横岭关大门终于打开,乌蒙国与晴国的贸易通商、百姓来往恢复了正常化,热热闹闹的人群与货物每天都在横岭关进进出出。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守军查得也没有这么严了,夜枭等几人打扮成商人,押运着几车高价买来的土特产,就这样顺顺利利的过了关,进了横岭城。
几人进了横岭城后,也没有急着去联系战家,而是先租了一间不错的屋子,暂时住一阵。
虽然夜枭不说,一路上也表现得无懈可击,但姒琅还是敏锐的看到了夜枭偶尔流露出来的疲惫,这半年来,他们来回奔波,冒险无数,尤其是最冷的那一个多月里,他们都在赶路,此中之疲惫,唯有他们知道了。
好不容易回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姒琅只想让夜枭先好好的歇上一阵。
安顿下来后,姒琅说了一句“我出门逛逛”就走了。
她直奔已经变得热闹起来的市集,几乎每一个摊子都不放过,寻找各种可以延年益寿的药品和补品。然而,市集上的好东西多是多,却都没有比皇宫的药材和补品更好的。
她不甘心,一条条街的跑,一条条巷的钻,横岭并不大,她跑到天暗就跑完了。
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租住的宅子,一进院子就听到吱吱“哇哇哇”的哭声,而且哭声还是从夜枭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她心头就是一惊,飞速冲进堂屋,再冲进后院,推开一间厢房,就看到吱吱趴在夜枭的身上,闭着眼睛张嘴大哭,哭得涕泪横飞,好不凄惨。
而夜枭又是直直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却对吱吱的哭声毫无反应。
姒琅的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枭是不是又昏迷了?”
“哇哇哇——”吱吱边哭边道,“下午的时候,主人说他困了,要睡觉休息,可是刚才吱吱来叫主人吃晚饭,主人却不理吱吱,吱吱拉他他也不起来,主人一定是又生重病了,哇哇哇——”
姒琅伸出手来,颤抖着去摸夜枭的脉搏。
夜枭的肌肤微凉,却不冰冷,脉搏跳得很慢,但还是跳着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心里又慌慌的,离十五还有好几天呢,他怎么就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沉睡着不醒?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手足无措的,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对了,二号呢?二号现在在哪里?”
“二号说他做饭不好吃,去外面买好吃的去了,还没有回来……”吱吱抽抽噎噎的。
姒琅想安慰吱吱,但才张了张嘴,就有微咸的液体流进嘴里,原来,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滴在手上,也滴在她握着的夜枭的手上。
“哭什么呢……”一个沙哑的、低沉的、略带疲惫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我只是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睡得沉了一些罢了,又不是死了……”
“呜呜呜……”姒琅扑到他的身上,也抱着他,“我快被你吓死了,呜呜呜……”
“吱吱也差点被吓死了,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