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嘴里嘟囔了几声,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至于说了些什么,迦旃林提却没听清。
随后,迦旃林提又听到董玲珑不高兴的说道:“我让你这样做便去做,至于冯主薄问起来,就说我身子有恙不就完了吗!”
月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这就按着姑娘的意思去办,您这几位请随我来!”
迦旃林提听得出,这位鸨儿月娘似乎和董玲珑并不怎样和谐,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她不得不顺从于董玲珑而已。
月娘带着姓安的那些白衣人走后,董玲珑生气的说道:“这个月娘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好歹了,平日里我没少了给她钱财,她不担不知到报答,处处还和我执拗,若不是碍着刘番,我真想将她撵走。”
康居南低声叹道:“刘番和我相交多年,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你切不可得罪了他。”
董玲珑冷笑一声,说道:“你现在想起交情来了,可是,在你和我胡天胡帝的时候,你怎不想这些呢?”
康居南默然,董玲珑一见他不说话,便接着说道:“你这人啊,从来都是嘴上说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谁也不知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当年刘番让我在这里开着乐坊,我为了对得起他,一直是守身如玉,可是,自打你来了,也不知怎的,我竟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死心塌地的跟了你,唉,我们都好了这么多年,可他却还一直蒙在鼓里,也一直把你当做亲兄弟,若论念交情,我看他可比你强多了。”
康居南听她越说话越多,连忙干咳两声,岔开话题说道:“刚才月娘说,有个冯主薄在院子里等你,他是什么人,看来和你挺熟稔啊!”
董玲珑娇笑道:“他是什么人和你有关系吗?”
康居南吃了个瘪,便干笑两声,顺嘴说道:“如果他也是你的入幕之宾,不就和我有关系了吗?”
董玲珑一听这话,禁不住嗔怒道:“你给老娘滚出去,老娘不想再见到你。”
康居南见她动了怒,知道自己的话重了,于是打圆场说道:“我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你怎的还当真了?我俩在一起都这些年了,你对我是何等的心思,我能不明白吗?好好好!刚才权当我放屁,这行了吧!”
董玲珑怒色稍霁,长出了一口气,白了一眼康居南,说道:“其实那个冯主薄就是赖哈摸想吃天鹅肉,有事没事的总往我这跑,为了不得罪他,有时我也对他和颜悦色了些,稍稍顺着他说话,可是,这个冯主薄竟然信以为真,整天惦记着让我从了他,说起来可真是好笑,有几次,他竟然说要娶我过门,简直是在做梦。”
康居南笑道:“看来这个冯主薄倒是一个情种,若能遇到这样的人,也真不容易。”
董玲珑轻蔑的说道:“情什么种啊?如今他的妻儿就在城北的一处郡邸中,大老远的来看他,可他还往这跑,若然世间的情种便是这样子,我看还是绝种了的好。”
康居南叹道:“其实男儿三妻四妾本属平常,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
董玲珑怒道:“什么男儿三妻四妾本属平常,在我的老家”她说到这里,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连忙收口,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康居南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摇头叹息了几声之后,接着又问道:“这几日,宇文训还来纠缠你吗?”
董玲珑媚笑道:“你问这干什么?那小子年纪轻轻,风流倜傥,而且又出手大方,我瞧他很是不错。”
康居南淡淡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希望他知道我俩的关系。”
董玲珑叹道:“看着你说话的表情,就知道你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亏得我对你的一番心思,唉,真不该??”
房顶上的迦旃林提此时听得颇感没趣,心道: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正事,看来我还是早些离去,等到了天一亮,我还得去找冷龙上人呢。
他刚想离开,忽听前院有人大声喊道:“刘爷驾到!”
精舍里面的董玲珑连忙对着康居南说道:“刘番来了,你需不需要躲一下?”
康居南淡淡的说道:“我们又没做什么事,怕他作甚?况且我猜他此时早就烂醉如泥了,你只管呆着,万事有我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