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玦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见一个不知深浅的小妖精正在满嘴的胡说八道。”
伽罗白了一眼葛玦,可又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小手一掩檀口,又“嗤嗤”的笑了起来。
可是就在伽罗笑声未落之际,只听她刚才所指的那处灌木丛里“窸窣”作响,竟真的走出了一个人。
这一下不但葛玦觉得意外,即使是伽罗也是张大了小嘴,瞧着走出来的那个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在如水的月色里,美好的面貌令人难忘。
他与葛玦比起来,少了一份妖异的气质,却多出了一份沉稳。
葛玦瞧着来人只觉得眼熟,却是不知在哪里见过,暗自提起护身真气,一边提防着来人,一边搜肠刮肚,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认不认识来者。
伽罗借着月光,也在仔细的打量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
她与葛玦一样,对于来者有着一份发自内心的好奇。
按理说,在这荒凉的地面,夜里从灌木丛中冷不丁的走出一个人来,应该引起行人的恐慌,可是伽罗面对这人,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这使得伽罗好生奇怪。
来人的眼光先是在葛玦的脸上停顿了数息时间,神色略显得有些惊异。
不过,当他察觉出葛玦与其对视的目光中,妖异的神色越来越浓时,他便及时的将目光移向了伽罗。
伽罗感觉到,当来人清她的模样时,脸上惊异的神色越发的重了。
正因如此,伽罗更加的感到奇怪,隐约觉得来人有些地方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半会儿的又说不上来。
葛玦见到来人和伽罗对视着,俩人的目光似乎粘合在一起,深感不解,于是了伽罗,心道:她是怎么啦?对一个陌生男子竟是这般的孟浪?
殊不知当葛玦一伽罗的时候,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感觉来的这个男人眼熟,原来他竟是与伽罗颇为相像。
葛玦心机深沉,尽管心里面很是惊异,却是不露声色,他向着来人问道:“这位朋友你是何人?藏在灌木丛中,难道是想在我俩身上捞点什么好处不成?”
来人一惊,从伽罗脸上收回目光,朝着葛玦一笑,说道:“朋友误会了,我乃是一个过路的行人,因为内急,所以到草丛中小解,对于二位实在没有非分之想。”
随后,他微笑着对伽罗说道:“小姑娘瞧着眼熟,不知是哪里的人?”
伽罗眼珠转了转,略有些迟疑地答道:“我是哪里的人与你有关系吗?你虽然瞧着我眼熟,可是我却知道咱们从没谋过面。”
来人洒脱的一笑,说道:“小姑娘既然如此说话,倒是提醒了我,来我的确是认错人啦!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耽误两位了,咱们就此别过。”
他说走就走,转身便欲离去。
葛玦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眼前这人十分的不简单,眼着他转身欲走,便一晃身形,拦在了他的身前,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在这等荒凉的地面,能够与阁下邂逅,也算是一种缘分,不如多谈几句,何必急着要走呢?”
来人只觉眼前一花,本来离着自己数步之遥的带有妖异之美的年轻人竟然堵在了身前,这使他深感震撼。
他的身世颇为坎坷,自幼便被父母抛下,由仇家捉住后,送到了一个连鬼都不想呆的地方,一晃便是二十多年,若不是他性格坚韧,而且能够忍辱负重,只怕早已活不到今天了。
因为遭受了多年的欺凌和压迫,所以,造就了他沉稳厚重的性格,无论面对何等突发的状况,都不会使他露出太多的异样神情。
就如现在,他虽是感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敌意,也到了年轻人惊世骇俗的身法,可他仍旧是面不更色的笑道:“两位与我素昧平生,而且我两位也是有要事在身,现在天色已然不早,我们还是各走各路,各办各事吧,若是有缘,日后再叙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