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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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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除旧迎新,举家欢庆。

这个夜晚,家家户户的灯都点亮了,在客厅看着春晚,进行着除夕的守岁。对逝去的旧年怀有留恋,对即将到来的新年充满希望。

方依陪着爸妈在沙发上看春晚,电话一直处于接通的状态。偶尔方依看到好看的节目,会佯装自言自语,实则跟易沣推荐。

时针分针秒针,在12处重合在了一起。

零点过了,新的一年来了。

楼下的鞭炮声适时地响起,爸妈走到客厅的窗户前,望向天空,看着灿烂夺目的花炮,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

“爸妈,新年快乐!”

“女儿新年快乐。”

方依把耳机上的话筒贴近嘴唇,轻声说,“易沣,你也新年快乐。”

那边的声音也很快传来,夹杂着鞭炮声和人群的嘈杂声,“新年快乐,夫人。”

“希望以后,每一年的新年快乐都不用在电话里说。”

————

正月初五,是方依妈妈家族吃年初酒的日子。

在方依外公外婆那个年代,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家家户户都是以人口繁多而自豪,因此方依的妈妈有很多兄弟姐妹。

十来年前,大家还是每户人家摆酒,挨个儿家里吃年初酒的。然而随着方依的表哥表姐们一个个结婚生子,家族庞大的人数飞一般地增长,每户人家摆酒就越来越不实际了。

一是人多,在酒店摆酒席,花销大。二是春节就七天,每天赶场吃年初酒,赶不及。

所以,大家就约定了一个日子,每年的正月初五,大家都把时间空出来,集体在离方依外公家最近的酒店订上几桌酒席,全家人一起聚聚。

平时,大家都在忙工作,忙自己的家庭,跟亲戚的聚会少的可怜。这一顿,既是年初酒,也是维系联络的纽带。

这一辈中,只有齐蔓和方依是独生子女,也只有她们俩年龄相仿,还处于未婚阶段。她俩也比其他表姐妹更加亲近些,平常也经常会有所联系。在酒席开场的落座时,她俩自然而然地就坐在相邻的位子上。

人还没到齐,长辈们在聊着附近邻里间的趣事,已经是宝妈的表姐表嫂们围绕的中心则全是心头上的宝宝。

齐蔓等的无聊,拿着手机点开“2048”小游戏。开头速度飞快,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动,越到后面则开始纠结的考虑,犹犹豫豫地不敢下手。

方依靠在她椅背上,看着她玩,偶尔跟易沣发两条微信。

年底来拜过年,还打算给方依介绍对象的表哥表嫂一家,刚刚旅行回来,提着行李箱就奔了酒店。一家三口,在他们桌落座。

他们风尘仆仆地赶来,自然是饿了,这桌人也不像别桌一样还在唠嗑,人齐就先开吃了。

十几道菜全部上完,方依惊讶地发现,他们桌扫盘的速度竟然比其他桌至少快了两盘菜。

菜吃完了,剩下的事就是唠嗑了。

这桌上有两个未婚适龄女青年,爱做媒的表嫂许乐欣甚是高兴。

许乐欣:“蔓蔓今年24岁了吧。”

齐蔓微笑脸,“23周岁。”总是算虚岁都把我算老了好么。

许乐欣不介意她的纠正,继续问:“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嫂子给你介绍啊。”

方依一脸同情地看着齐蔓,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齐蔓笑容灿烂,“没男朋友,但是有人在追,所以不麻烦嫂子介绍了。”说完她转过头,对上方依同情的视线,得意的挑了挑眉。

方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嫂子的视线立马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许乐欣:“依依啊,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男孩子,什么时候有空见见呗。”

方依苦着脸看向方母,结果方母不但没理会她,还附和了表嫂的说法。

方母点点头,道:“嗯,什么时候跟那家人约个日子吧,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

方依简直惊呆了,这还是她老妈吗?

这才几天啊,态度变得这么快?从不让她上学的时候谈恋爱到鼓励她去相亲?

方依觉得自己应该缓缓了,默默打开微信,跟易沣聊了这事儿。

易沣的态度也很神奇,不但没有吃醋,也没有要求方依跟她妈坦诚恋爱一事。

方父也不太理解方母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但也没插嘴。

其实方母心里也苦啊。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女儿这么早被小伙子拐跑。

但是前几天,她听邻居张阿姨说,他们家一个亲戚的孩子三十好几了都没嫁出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亲戚家家教严,说什么上学不能谈恋爱啊,毕业才能谈啊。那孩子成绩优异,一直读到硕士文凭,读书的时候没谈,后来毕业了也没空谈,成天都忙工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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