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那一晚，刘承也在场，因此不需要多作解释，当林衍把两张长矛和黑雾的草图交给刘承后，刘承二话不说，当即着手开始调查。

没想到，十几天后，调查人员真的带回来一组照片还有几册古籍，沮丧中的林衍只看了一眼便激动不已，总算是找到线索了，虽然看起来很扯，但自从发现十字架出现到现在，讲不通的事已经太多了，见多不怪。

“朗吉努斯之枪？”什么来头？照片中，是一把看起来平凡非常，却让林衍瞬间全身紧梆的长矛。

缓缓抚了一下左眼部位，重新睁来眼来的林衍多了一份决心。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都没有放过你的打算。不是这根长矛，不光自己的左眼不会失明，老婆的双脚估计也不会失去行动能力，随便那一件都双方之间不死不休的因果。

感受到林衍心情激荡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陪在一旁的刘承冷汗直流，臭小子，欺负我老人家胆子小么。这段时间，时常陪伴在这个年轻人身边，整天对着他平凡的长相，平凡的行为，加上孤言寡语，让刘承几乎都快把他当成个普通人。

这下可好，林衍突然发出的气息让他猛然醒悟，一时脸色大变，吓得直退开好远才稳住脚步。压了压惊，刘承暗暗决定，以后非不得已，还是跟这小子保持距离为好。

抬眼看了看坐得老远的刘承，林衍也不在意，继续翻看这把“朗吉努斯之枪”的注解。

朗吉努斯之枪！传说中的弑神之枪。相传，在它枪下的第一个亡魂，便是圣子耶酥，其后，这把枪一直都由它的拥有者当成圣物供奉，几千年来，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战争，沾染了多少血腥，现在，居然就存放在维也纳博物馆。

博物馆？当晚出现的长矛，或者应该叫枪吧，可一点都不像是刚从博物馆出来的样子，虽然从外形看确实是跟照片中的一般无二。

“老头，帮我查查那天晚上，这个博物馆有什么异常动静没。”将手中资料丢给刘承，林衍又翻开另一本古籍。

呃，中文的，难得，翻开已经作了标记的一页：天地初开……

扯这么远？神话传说啊？好不容易将一整篇古文看完，却依然不得要领，不得已，看了一遍已经解译好的白话文才勉强明白了些。

自从天地初开，远古时期开始，便有一个物种应天地劫数而生，名为黑魅。以吞食能量六识为生，不生不灭，也亏得大地生灵无数，黑魅也只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且一旦吞噬到足够的能量六识，它便会觅地沉睡，黑魅每次沉睡的时间很长，长到写下这书的人也不清楚。

林衍之所以看得仔细，却是一开始便发现关于黑魅形态的描述，跟自己所碰到的黑雾情形正好吻合。

吞噬能量好理解，六识又是什么？将资料又丢给刘承。半响，林衍见刘承也看的差不多，终于发问：“老头，六识是什么，你知道吧？”

“看过佛经没，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对应的便是见，闻，嗅，味，觉，思”看了看林衍：“这么说你明白吗，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感觉还有思想”。

“那我老婆的情况……”

“那天晚上我也看的清楚，假如你们碰上的真是这个黑魅，那么……”刘承顿了顿：“陈莹失去的应该是六识中，属于感觉的一部分。”

“感觉？”当晚的情形再次在林衍脑中映过，从老婆身体被强行拉扯出来的虚影齐膝而断，那就是感觉的一部分么？

“就是说，尽管身体还完整，但是因为六识的感觉失去一部分，现实中，属于失去那部分的感觉便会跟着消失，对吧？”林衍眉头紧皱，如果真是这样，现代科技哪里能够医治，多半是连个解释都给不出。

“应该就是这样了”刘承也很是无奈，这可不是钱多就能办成的事。

“老头，麻烦你尽量帮我查查吧，算我欠你一份情”。林衍眼中，那丝让刘承心悸的寒意又再显现：“尽可能帮我查出这个黑魅的下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林衍回到卧房，却见陈莹正靠在轮椅背上对着窗外发呆。四个月来，为了不让老公太过担心，陈莹一直强颜欢笑，甚至还反过来安慰林衍。四个月的四处奔波，加上一多半的时间身上身旁总会布满各种医疗器械，陈莹明显已经憔悴了很多。

“老婆”从身后轻轻抱住陈莹，林衍喉咙有点发酸：“我们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