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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给我阿妈上坟？”放开墨婉儿的手，墨承说道。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给母亲上坟了，明天就要上路准备去考举子，墨承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只要自己考中举子，母亲的坟就可以迁入墨家的祖坟之中。

“跟我去看看阿妈吧？”墨承又问道。

墨婉儿愣了一下，脸se微微的一红，点了点头。墨承上来轻拉住墨婉儿的手，昏暗的阳光下，墨婉儿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墨承的手心冰冷。

墨承的母亲被葬在离着墨家祖坟很远的山岗之上。

两人走在山道之上，大风吹着天地间的雪，到处飘飞。山道两旁的树木上，雪花伴随着树枝猎猎作响。墨承的母亲就葬在山道的半中腰，那里光秃秃的，四周连一株树木都没有。只有在墨家中，最没有地位的人，才会被葬在这样的地方。

“风大，要不你先回去吧？”墨承回头对身后的身子有些发抖的墨婉儿，叮嘱了一声。

“我也想去看看。”墨婉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脸颊。

山头上，那一座小小坟墓，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

“阿妈，是我。我是承儿。”墨承把着坟头上的杂草，轻声的说道。

“阿妈，我明天就要去赶考去了，儿子一定会考中。一定会让他们将阿妈迁入祖坟去。”

“婉儿，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回去吧，我想陪我阿妈说些话。”

墨婉儿没有说话，却不肯走，低头默默地站着。

墨承叹了口气。

继续拔着坟头的草，硬了硬心，墨承低声呵斥起来：“不行！这儿风太大，你容易生病的。”

墨婉儿还是不走。她的小手哆嗦了一下。她的手还伸在那里，风吹在指尖，没有人握着，那么的凉。一股心酸突如其来地涌起。

拔完了坟头的草，墨承，站在那里，看着坟头，耳边还幽幽地飘来母亲的歌声。

周围也安静下来。

恭恭敬敬的对着坟头磕上三个响头，站起来，看着风中有些发抖的墨婉儿朝着山下走去，要是墨婉儿生病了，夫子一定会怒斥自己的。

山路上的积雪还是很多，墨承母亲葬的墓地距离书塾有很长的一段路，两人走得晃晃悠悠。滇池很大，里面本来住着好几个墨家的势力。他们都是从中原迁徙而来。这个时节，虽然到了chun天，但是还是四处都是一片冰雪。在放眼看不到山岗之上根本看不到人迹。

“我的阿妈很漂亮，听大人说，她是墨家中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在长安城的家也很漂亮，我还有一个哥哥，二叔他们和我们住在一起。据说我出生的ri子是墨ri，在我出生的时候太阳只不过是从黑幕中透出的一个光点，人们说我是谷玄。有一天夜里，有人带着马队冲进了我们家，哥哥死了，阿妈也死了，他们为了保护我，我看着他们倒在我的脚下，他们的血染红了我衣衫，没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个废物。”墨承轻声地说着。

他回头看了看，脸se被冻得红扑扑的墨婉儿。

“可是……”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当废物啊，我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他们不让我修行。”忽如其来的酸涩从心里升起来，他呆呆地望着天空。墨婉儿的手是温暖的，从背后伸过来，轻地摸着他的脸。指掌间的温柔让他愣了一下，他扭头看见墨婉儿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骂我是野种，我已经听习惯了。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说我的阿妈，可是我真是没用，除去读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他抓了抓头。

“这个世界上不嫌我废物的也许只有你了……”墨承继续轻声地说。

墨婉儿歪着脑袋，紧紧的抓住墨承的手，摇了摇头。

她无意地扭过头，身体忽然僵住了。

“婉儿？”墨承跟着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