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总算给了回应。
“所以你回去吧,回去三五天,没事儿……”刘妍旧事重提。
“……”没有回音。
“大不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我不出门”。我妥协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依然没有回音。
“老爷子已经找过我七次了,七次了,你知道吗?”刘妍有些急了,完了之后又自嘲地笑笑:“你肯定知道,你看见了。”
“嗯。”单音节。
“所以,回去住两天?”刘妍试探着。
“嗯。”单音节。
“就这么定了,放你五天假。”刘妍如释重负,怕他变卦,语速奇快。
“两天。”黄叙两个字噎住了她。
“多几天吧……”
“两天。”黄叙不为所动。
“好吧,两天也行,但你确定……老爷子不会再来找我?”
“不确定。”
“怎么能这样……”
“……”
刘妍无语,她真是拿这对父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黄叙杀妻案之后,老爷子隔三差五地到公主府来问刘妍什么时候放他回汉中。但刘妍早已和徐庶庞统通过气,要把老爷子留在成都,不再外派了。
于是黄叙眼睁睁看着老爹往来公主府好像走亲戚。无论公主怎么苦口婆心地劝他爱惜身体在家养老,他都不愿意。
现在,刘妍在黄叙那里碰了软钉子,郁闷之下嘟囔了一句:“一个不是亲爹,一个不是亲儿子。我夹中间算怎么回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走在黄叙前面,黄叙牵着马走在后面,这句话一字不漏地落在他的耳朵里。
刘妍没有看见,黄叙望向她背影的目光,全是暖意。
几天后,一行人回到成都,年假还在继续,官员们都放假了,享受假期,却有一人不依不饶地要见刘妍。
这个人许久未曾出现在刘妍的脑子里,若不是他再三求见,她早就忘了对方,这个人是昔日江东都督,今日农夫周瑜。
庐江会战都过去这么久了,周瑜才想起来求见。刘妍对他本就没好感,一次次地拒绝,他却出人意料地执着。最后还是徐庶说情,她才勉强同意在旅游回来后见他一见。
结果她贵人多忘事,安排了会见却又忘了,导致今天周瑜上门她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又来了,没空,不见。
现在的周瑜已经不是往日风光无限的江东都督,而是远离成都的一个普通农民,往来成都需要好几天,长途跋涉到了门口,却被告知不见,周瑜再吐血的心都有了。
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没了倨傲的本钱,正月里的天气可冷,花不起钱又身单体薄的周瑜被逼无奈,放下尊严,舍去脸皮,跑到旧日的属下,今日的庞军师府上求庇护。
这如若放在当年的周瑜身上,绝对是比要他命还严重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只是露宿了半个晚上,就决定去卖脸了。
庞统眼见周瑜落难至此,心里难受,在问清了前因后果之后,隔天亲自带着周瑜前往公主府拜见刘妍。
其实,在庞统求见之前,刘妍已经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了。只是她觉得周瑜无关紧要,放他的鸽子无所谓,所以也没想着把他叫回来。她当然不会为他考虑,体谅他来之不易。
结果庞统带着他又来了,这让刘妍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时候不能承认自己放人家鸽子,只能解释成那天正好人不在府里。
庞统当然不会拆穿刘妍,他把周瑜引过来往刘妍面前一站,自己便告退了。
刘妍抬眼望向周瑜,见他不复当年羽扇纶巾,风度翩翩模样,想起当年他想将三岁女儿嫁给孙紹做妾的事情。心里骂一声“活该!”撇了一眼,低头看茶,不想说话。
这次周瑜很识相,主动上前见礼:“草民拜见殿下。”说完就要下跪。
刘妍不耐烦地抬了抬手:“免了,三番五次求见本宫,究竟为何?说罢!”
“听闻殿下欲取庐江,草民愿为您谋划。”周瑜放低姿态,说明来意。
天地良心,周瑜是一颗红心为江东,只要能为江东百姓谋福利,他愿意放弃骄傲,向刘妍献策。
可是他忘记了,对面坐着的人是刘妍,不是孙权。孙权会在放逐他许久之后,再度委以重任,那是因为江东无人。刘妍可不会。
因此,她很是不屑地说:“蜀国军务,由两位军师处置,不由外人置喙。你若是为了这事儿求见,现在就回去吧。”
“殿下,自幼长在江东,愿为江东百姓的福祉,肝脑涂地!”
“那是你的事,与本宫无涉。庐江的战事已经完结,我军胜了。不需要你来出谋划策。”刘妍直白地说:“依本宫看来,陆伯言,诸葛子瑜他们,远比周都督你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