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虞府一片漆黑,跟以前真是完全两个样子。离开临安的时候,虞府门前多么热闹,家人丫鬟进进出出,朝中文武来来往往。可现在黑灯瞎火,屁人没有一个。刘飞燕的父亲、老岳父刘七本来住在府里。也不知道现在生死如何?
虞丰年刚要走近府门,后面跟上两个人来。虞丰年一惊,难道自己家被秦桧手下的打手监视了?
他装作整理鞋子蹲了下来,偷眼观看,那两人也停了下来,靠在墙边暗影之中。
没错了,肯定是暗探。虞丰年站起身子,若无其事,扬长而去。那俩人没有跟上来。
虞丰年不甘心,绕了个圈子又绕到后门,左右看看,确认没人,翻墙而入。
虞府院子很大,四五十间房屋,从后院往前走,走着走着,看仓库方向点着一点微光。
“还有人?”仓库平日里存放一些生活杂物,并不住人。虞丰年感到奇怪,悄悄摸过去,到了门外听着,里面有隐隐的叹气之声,声音很熟,是老岳父刘七。
老岳父怎么住在了这里?他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刘七一惊:“你是什么人。”
“嘘!是我。”
“你是谁?”虞丰年化了妆,刘七没认出来。
“岳父大人,我是虞丰年,你仔细看看。”
“啊?”刘七端详半天,总算认出来了。“孩子,你怎么回来了?燕儿呢?”
“就我一个人回来的,听说临安出了事,一个人回来看看。老人家你放心,燕儿还在泉州,还生下一个女儿。”
老头儿老泪纵横:“那就好,那就好,孩子,你也别留在临安了,赶快返回泉州。”
“为什么?”
“别问了,你快走吧,咱们家成了虎狼之地,留下来死路一条。”
“什么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说两个月前,突然来了一两百人,把咱们家包给占了,把家里看家护院的侍卫打死的打死,打伤的打伤,丫鬟家人全都撵走,只留下厨房里几个人伺候他们吃喝。我跟他们理论,被他们打得吐血,扔在这仓库里自生自灭,多亏了厨房里的几个用人悄悄给我送饭养着。”
“他们是什么人?”
“我也说不清,听说是秦桧派来的,个个武功高强,十分蛮横,占了咱们家以后,其余的人走了,留下二十多个人守着,凡是有人前来走动,或者与你有交情的人前来看望我们,想帮咱们一把,一进院子都被扣押起来严刑拷打,前前后后抓起来一二十人,到头来非死即残,被害的都是好人。这些人不走,就是要把与咱们家交好的朋友一网打尽。还听人说,他们还等着你回来捉拿你。”
“郡王爷呢?他没来关照咱们家?不是已经做了太子?”
“可别说郡王爷了。孩子你不知道,那些恶人平日里喝酒,我听过一耳朵,他们说秦桧已经派人包围了皇宫,别说郡王,就连圣上也被软禁了。”
虞丰年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临安城人心惶惶,果然是老贼秦桧对皇上下了手!岳父大人,那些人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你原来住的地方。”
“我去看看。”
“别!”老头一把拉住虞丰年,“你一个人可别乱来,那帮人极难对付,听我的话,你快回泉州,永远别回来了,现在的临安名义上是赵宋的天下,实际上真正掌权的姓秦不姓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