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俩换换方向,你坐我这里。我坐你那里。”
“好好好,随你!”
俩人换了位子坐下。“赌到死”问:“这下好了吧?”
“好了!”
“既然好了,我可先掷了。”
“等等,这下我先掷。”
“赌到死”啼笑皆非:“好吧,你掷便你掷。”
程不忧瞅瞅“赌到死”,又瞅瞅那一箱一箱的银子,“赫拉赫拉”死命摇着色子盒,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过往的菩萨来显灵,保我发财我修庙,助我成功我敬神明,今天不赢就成了穷光蛋,再来一把看输赢!开啊!”
色子打出来,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了许久,等落定了一看,俩六一个一,又一个“眼儿猴”,折腾半天,还是没转运!“赌到死”轻轻一摇,打出来,四五六,又赢!
简单吧,接下来,程不忧又连输了五十把,借出来的五百两银子全都输掉,时间也快没了!
再看程不忧和俩衙役,如丧考妣,脸也绿了,眼睛也乜了,满头大汗像洗了澡一样。
还剩最后一把,程不忧可真急了,打出色子能把桌子杂碎,一开,还是输!一个衙役哭丧着脸:“头儿,咱仨完了,两个时辰输了一千多两,把老婆卖了也不够还账。”另一个衙役扑通瘫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程不忧眼神像饿狼一样,突然指着“赌到死”骂道:“不对!一定有问题!老子非把你抓了治你的罪!”
呛啷啷抽出腰刀要逼住“赌到死”,还没靠近,后面站的五六个打手蹿过来,上面一晃,下面一扫,把程不忧扫倒在地,拳打脚踢,俩衙役过来帮手,也被打倒在地,不大会儿,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赌到死”踩住称不忧,举着那两张借条在三个人眼前晃了晃:“程都头,认赌服输,欠债还钱,想要赖账可不行,明天我到你们三位府上取银子,没钱只好用你们的房子和老婆抵债。要敢玩阴的,你来看……”
他往后面招招手,后面过来二三十位膀大腰圆的大汉。看他们的架势,敢稍有不敬,过来就能把三个人撕碎咯。
“赌到死”冷笑一声:“看到没有?明天天一亮,你们把钱给我准备好,在家等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孩儿们,天色不早,今天收摊吧。”
“赌到死”的人散了,看热闹的也都散了,程不忧和两个衙役挣扎着爬起来像死了爹一样,都不知道怎么出的赌坊的门,越想越窝囊,越想越奇怪,就是想不通。
赌了,输了,借了钱,欠了账,一千多两,把三个人剁吧剁吧卖肉也还不上。“赌到死”人多势众,这才想起来,压根就没问对方的来头。
能找谁借钱还债?找泉州侯?还是别了!他们虽然经常拍泉州侯的马屁,可也最了解泉州侯,你今天借他一千两,明天他就能让你还两千两,还顺带着霸占了你的妻子女儿,十万个惹不起!
“怎么办?难道我堂堂泉州知府衙门的大都头就走投无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