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被他说得眉头直皱,没想到柔福帝姬竟像个妖魔一般,不过晚上脱光了衣服当马骑这事儿,听上去倒像是夫妻生活的特殊表现形式,二十一世纪单有这么流行的一套。
……
说话间,两人来到驸马府。刚要拜门吏通禀,正这时候,身后飞奔而来八匹马和一辆马车,马上端坐的都是官兵,人人铁青着脸,面无表情。
马车的帘子落着,就听帘子里有个男人的声音大喊大叫:“你们把我放开,让我下车,要不然老子砍了你们,你们到底听谁的话?”
显然,马车上的人喊给八名官兵听的,可八名官兵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
他们来在驸马府门前,八名官兵滚鞍下马,掀起车帘,从里面抬出一个双手背绑的中年大汉来。
那人喝醉了,面红耳赤,衣冠不整,被人抬着,腿脚乱踢乱蹬。突然身子一拱,猛一使劲儿,踹翻了两名官兵,他也滚翻在地上。他翻身起来,破口大骂:“放肆!我是你们老爷,你们是找死吗?”
一名当头的官兵就说:“驸马爷,你快别吵了,赶快到里边给帝姬认个错,求她宽恕您老……”
“呸!我做错了什么?我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硬塞给一个便宜老婆,赔送一屋子绿帽子,老子跟她没完,要不是念他姓赵,我早就休了她。怎么,许她满城放火,不许我偷偷点灯,别惹急了我,惹急我我就领家里来,能把我怎么样?啊?我明就领家里来,她赵多富能把我怎么样?能把我……我……我……”
他喊着喊着,就像音响突然没电了一样,“我我我……”蔫了!
不知何时,府门口多了一位拧眉瞪眼的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左右,河东狮一样掐着腰,满脸怒气,崩身上点火星,她就能着咯。
虞丰年一下子背着女人吸引了:非常非常漂亮,满脸怒气一点都没有给她的容貌减分,就连生气也那么好看。单论容貌,比起郭王妃、刘飞燕、周晨星,一点不差,可她们三个比起这个女人来,都显得比较青涩。
这个女人透着一股成熟的味道,牡丹花开正艳,桃李果香四溢,虞丰年看着也不禁垂涎。
女人的脸上画了妆,可她的妆与最擅长化妆的颜如画相比,自由洒脱,眉心点梅瓣儿多了三分妩媚,眉梢扬起来,平添七分英气。
这都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人的是她的衣着——上半身的衣着——虞丰年自进了南宋也从没见过有人这么穿过。锦衣如袈裟般,左边白花花的肩臂全部裸露,酥胸浑圆半露。
这装束奥斯卡颁奖典礼常见,1140年代的宋朝做梦都见不着。
虞丰年都看傻了:“燕儿,这女的谁啊?”
刘飞燕一脸嫌恶地望着那个女人说:“这就是柔福帝姬。”
“什么?柔福帝姬不是个老女人吗?她看上去最多二十四五岁。”
“不止。她今年大概三十一岁。”
虞丰年一琢磨,可不是吗?汴梁沦陷,北宋亡国,她被抓去北国黄龙府的时候是十七岁,今年可不就是三十一吗?自己一直以为他是赵构的妹妹,就算保养得好,那也得徐娘半老了,不成想这么年轻。
三十一岁的年纪,二十四五的相貌,而且这么好看。这么好看的人,金兵怎么能让她跑回来呢?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历史学家都是瞎猜想,也许她压根就不是什么柔福帝姬,就是汴梁城的女尼静善。
太漂亮了!
“要是我们能够……呸,虞丰年,你太不要脸了。”虞丰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了。
柔福帝姬看着刚才暴跳如雷、此时蔫头耷脑的醉酒男子,冷冷一笑:“高世荣,你怎么不喊了?两天不见,脾气见长啊。我问你,你说‘明天就领回来’,把谁领回来?是不是她啊?”
说着一挥手,有官兵忙把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抱过来,往地上一放。柔福帝姬一脚踹翻了盒子,盒子中骨碌碌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