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寨门口,两队会合。众人下马隐蔽起来,躲在寨门外往里观望。大寨之中空空荡荡,寨门往里,铺满了稻草,一个人影也不见。
楚成低声说道:“司空大人,看来我们白跑了一趟!”
“妈|的!”司空达狠骂了一声。
可是一名官差眼尖:“大人你看,屋里有人。”
两人一惊,仔细观看,可不是吗?从寨门外远远看去,聚义大厅厅门虚掩,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
难道这里面还有没跑掉的山贼?好!只要能抓住一个,我就能审出一串儿,看他|娘谁算计了爷爷。
司空达手一挥,这就要下令往里冲。可是手举到半空,他又放了下来。这就叫“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刚受到暗算,一瞬间脑子闪过许多可怕的念头,唯恐里面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再给一剑!
可是楚成不然,这家伙在宣州黑白通吃,在他印象里,所有的山贼都是些乌合之众,敢打敢拼没脑子。
楚成急于表现,想也没想,飞身上马:“大人,我去抓了草寇。”一马当先,冲进寨门。众人一见,各舞刀枪,“杀啊!”紧随着杀了进去。
楚成的马跑出去没四五步,突然之间脚下一软,马失前蹄,“呼隆”一声,连马头带前脚,半个身子栽进了陷坑,把楚成给掀了下去,摔出老远。楚成双手撑地,刚要站起来,可手下又一软,“呼隆”一声,栽进了陷坑里。
与此同时,其他跑在前面的官差,稀里哗啦,掉进陷坑里七八个。有的本来已经收住了脚,怎奈后面的人人挤人,又挤下去好几个。
没掉下去的暗自庆幸,掉下去的鬼哭狼嚎,因为下面是水泡仙人掌!!!连水带刺,连扎带冻,没这么惨过。
等众人狼狈不堪好容易爬上来,每个人全身上下都一身的刺儿,挨哪儿哪儿疼,谁也不敢靠近!
楚成最惨!别人都是脚先进去的,楚成是脸先进去的。等众人将他拉出陷坑的时候,整张脸都成了仙人掌,嘴唇上、眼皮上扎的都是。嘴张着不敢闭嘴,眼睛睁着不敢眨眼,张嘴闭眼都钻心地疼,站在那儿,伸着胳膊,张着五指,疼得直嚎,还只能嚎出一个音,学乌鸦叫:“啊——”,“啊——”“疼——”“疼”这个音被他喊出来像“他——”。
司空达本来心情糟糕透顶,可是一见这个场面,竟然憋不住要大笑,可楚成替自己办事受伤,笑又不能笑,不笑又实在忍不住,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才勉强没笑出来。
他顾不上管受伤的人,拖着斩马刀绕着墙根儿来到房屋门前,怕房间里还有埋伏,拿刀探路,轻手轻脚摸进去,一看房间里没有人,只有点着的几只大蜡烛,以及扎的稻草人。
司空达暴跳如雷!全明白了,又上当了!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越想越气,举起斩马刀嘁哧咔嚓,将房间里砍了个一塌糊涂。
出门来,其他人正帮着楚成摘掉脸上的刺。嘴上、腮帮子、眼皮上的刺先摘了,楚成气得直“哼哼”,“奶|奶|的,别被老子抓住,抓住了我非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