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拭去嘴角流出的血液,孔雀如来冷哼一声,压制住体内伤势,身躯渐渐挺直,口中低声吟道:“伐罪吊民诛独夫,西周原应玉虚符。五色神光谁敌手,圣人之下万古无!”
孔雀如来口中所出之言,将大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伐罪?什么西周?多少年未曾现于洪荒,大汉哪里知道这些啊。不过,孔雀如来的后两句大汉听得明白。无非是他这门神通唤做五色神光,而且神通广大,少有人敌。
一震手中刀,大汉赞叹道:“五色神光谁敌手,圣人之下万古无!好一个五色神光,若非吾掌中刀之利,恐怕想脱身还真不容易。”
听大汉这么说,孔雀如来将目光转向大汉手中刀,“此刀何名?”
“此刀名唤戮神,为先天之属。与青莲道人的弑神枪并称洪荒两大杀器!”
“戮魂刀!”孔雀如来还真没听说过,但弑神枪孔雀如来知道。那宝物如今落在自己师侄陈九公手里,而且大汉口中的青莲道人,孔雀如来也认识。既然此刀能与弑神枪并称,威力绝不会差。刚才这大汉以此刀破开自己五色神光时,孔雀如来感觉到一缕杀气如利剑般直冲自己灵台元神之处。那缕杀气的感觉,与昔日恩师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有些相仿,想来这戮魂刀定是蕴含杀戮之道的宝物。
看孔雀如来神色,大汉看得出孔雀如来对戮魂刀一无所知。当即道:“此刀与吾同生于开天辟地之初,吾持此刀纵横天下,诛杀八方强者。后那祖龙、凤母联手布局,损吾肉身,使吾元神大损。吾之残破元神寄居刀内,此刀随吾数万年不曾现于洪荒,世人恐怕早已忘了戮魂出。生死判!”
“戮魂出,生死判?”孔雀如来闻言,跟着念了一句,随即哈哈大笑,“你还当真狂妄!”
被孔雀如来如来嘲笑,大汉有些恼怒。出言反驳道:“休得笑吾,汝那五色神光无人敌不也是狂妄之言么!”
大汉此言一出,孔雀如来先是一怔,而后两人相视而笑。
半响,二人止住笑声。孔雀如来袍袖一卷,一朵金莲出现在脚下。孔雀如来盘膝坐在金莲之上。用手一指,一朵金莲凭空现于大汉脚下。“请!”
孔雀如来少有的与人为善,这大汉也是豪爽之人,盘膝坐在莲上与孔雀如来相视而坐。
“汝是人教的帮手?”
听孔雀如来之问,大汉面露苦涩,“小友有所不知,吾当年肉身被毁,元神受损,无奈附身刀中。因元神伤重,不敢出此刀。若非今日人教教主以通灵金丹为吾塑体,吾恐怕终生无有重现洪荒之日!”
伸手往下方两仪微尘阵中一指,孔雀如来道:“汝那兄弟也是身具大神通之辈,为何不为你找一寄托元神之体?”
“小友有所不知!”大汉摇头道:“吾乃先天生灵,在洪荒纵横多年,杀人无数,元神中亦是充满杀戮之气。若非是那通灵金丹,就是先天道胎也难容吾之元神!”
“原来如此!”孔雀如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指着两仪微尘阵道:“今日佛门、人教气运之争,你那兄弟就在阵中与吾佛门大乘佛教诸佛争斗。吾虽瞧不上那几佛,但也不能让你入阵!”
“哦?”大汉闻言,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反倒有几分好奇,“小友即是出身佛门,为何不与那几佛一起破阵?反倒在那山顶独坐?”
听大汉问起这个,孔雀如来也不避讳,“我本出身截教,奈何封神一战,我截教被人所灭,我被准提圣人带到西方,不得已入了佛门。”说到此处,见大汉不以为意,孔雀如来又道:“虽吾现如今身在佛门,但他日必归截教!”
“小友口中的准提,可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准提道人?”
“正是!”
大汉点了点头,思索道:“吾记得那准提向来与接引为舞,想来佛门有二位圣人?”
“不错!”
“佛门有二圣坐镇,截教又曾被人所灭,小友为何不在佛门,而非要回归截教作甚?”
“道友有所不知!”今日和这大汉聊得投机,这还是孔雀如来平生第一次唤他人为道友,“当年我化形之后,性情凶残,残害无辜人族,被我师降服,带回金鳌岛。后拜在老师门下,与众同门一起学艺。我那些师兄弟皆乃傲气之辈,但对同门却是有情有义。即使我多有冒犯,众同门也不以为意。”
说着,孔雀如来眼前一阵迷离,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年在金鳌岛上与赵公明、金光仙、乌云仙……许许多多的同门争执,自己这性子从不肯认输,每每都是师兄弟们让着自己。甚至自己许多师弟,都反过来让着自己这个师兄。
“后来封神战起,老师率众同门出山与阐教相争。当时吾受殷商三代大王之恩,镇守三山关。又想以老师**,吾截教万仙之能,必胜阐教。谁想阐教教主请来人教、西方圣人,四圣灭吾截教!”说到此处,孔雀如来面露狰狞之色,“当年四圣攻吾截教,吾教与圣人搏杀阵中,怎奈神通不及天数,呜呼哉!然,吾教同门,虽死犹荣!每当吾念及此事,恨不得时光倒转,身入劫中,与众同门并肩而战!”
孔雀如来一番话,说得大汉面色神肃,待孔雀如来话音落下,抚掌叹道:“截教壮哉!壮哉截教!听小友一番话,吾心驰神往,恨不得见当年截教之声势!恨不得见截教弟子之英武!吾还道是何人,能教出小友这般良才。现在知有此师长,有此同门,小友当如此!”
听大汉称赞,孔雀如来傲然一笑,“今日与道友畅谈,实乃孔宣之兴,可却不知道道友姓名,还望道友告知!”
大汉剑眉一挑,朗声道:“正要告知小友,吾乃太古洪荒走兽一族之长,洪荒生灵皆称吾为麒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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