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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打破了黎明的静寂，在短暂几个小时的寂静之后，隆隆的炮声和着剧烈的爆炸声，一天再一次到来。在中德两军的交战区坠毁的两国攻击机正在燃烧，不断落下的炮弹将交战区炸成了月球的表面。

爆炸腾起的烟雾遮蔽了东方黎明前的雾蒙蒙的天空，到处都是枪声、炮声，随着黎明的到来，越来越多的战斗机、攻击机掠过空中，攻击机群持续不断的战区投掷着火箭弹、燃烧弹、高爆弹以及集速炸弹。

连队的残兵闪据以防御的房屋似乎是传门的为了对付包围而建立的，这座位于城市边缘的民宅尽管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但它厚厚的石墙、狭窄的的窗子、不会着火的石板屋顶、撑着地板和天花板的粗大石柱，甚至于在房屋的地下还有一间非常深的地下室。

这座几百年前也许是某一位哥萨克军事统领建立的老房子，甚至可以经得住长时间的炮击，至少在德国人还在使用迫击炮的时候，陷入房子里的48个人身处这般坚固的防御“工事”中，还是有信心的，他们从窗口的隐影部朝着窗外一个个人影射击。

在烛光照亮的地下室冰冷的石板上，躺着四名伤员和一个阵亡的战士，房屋的主人是一名前苏维埃的官员，从两天前城外打响第一枪后，他和他的全家就躲进了地下室，他坐在箱子上，一声不坑的看着受伤的中国士兵在他的地下室中慢慢的死去，他的两个年龄不大的女儿吓的浑身哆嗦，一个劲的想缩到毛毯下，不去看那一具尸体。

连里所有的医务员不是死在过去两天的战斗中，就是在昨天夜里撤退时被打死了，作为军官的王熙扬只能抽出时间，到地下室给伤员们包扎伤口，在为重伤员又打了一针青霉素时，王熙扬看到旁边坐在椅子上的俄国女人一边喝着伏特加，一边好奇的瞅着伤员的面孔，在烛光下，汗水在伤员们脸上闪动着。

“夫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帮助我照顾伤员，当然你回得到适当的报酬，我可以支付给你工资！可以吗？”

王熙扬用生硬的俄语试探着，现在的上面多一个人总是好的，但这几个受伤的兄弟自己却放不下心来。

“可……可以！”俄国女人点了点头，尽管脸上还带着恐色。

一阵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排子弹从楼上的窗口扫进了室内，依在窗下的战士在外间子弹扫空后，再一次从阴影处站起身来，朝着远处指着窗口德军机枪手扫射了数发子弹，随后再次猫下腰，然后瞄准着窗口的德军mg42再次朝着窗口开火。

在在一层，士兵们把家具推倒地窗前，退过缝隙或越过坐垫进行射时，已经从地下室上来的王熙扬不时的发出命令调整防御布属，在百米外，草丛或树众当中，只要有一动静，房子里的战士就会开枪，然后立即趴倒，躲避德国人发射的枪弹。

“8点12！还有差不多50分钟！”

坐在笨重的木制餐桌边，看了一下手表王熙扬戴着钢盔的头便伏在两只手枪，步枪依靠着餐桌，听着外间传来的枪声，王熙扬时而皱着眉头。

“王得梁，我需要你写一份书面证明！”

喊来了自己新任命的排长，王熙扬交待了一句。

“我曾命令第八连向的第十连靠拢，在下达这个命令时，你是在场的对不对？”

“是的，长官！”

提着自动步枪的王得梁点了点头，防破片服两则稍扁的弹药包似乎说明着什么。

“我听到你下达了这个命令！”

“咱们必须把这一点写在纸上！”王熙扬说了一句，同时朝外面看了一眼。

“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在未来的报告中，对我的评价是因为我错误的指挥，使第八连的兄弟们陷入了困境，你明白吗？”

“是！”

明白了原因的王得梁连忙趴在桌上，写起了一个书面材料，就像连长说的那样，当时他的确向第十二连靠拢，只不过路上被德国人的突击部队挤了回来，最终被困在这座房子里。

“长官，大胡子的肺被打穿了！”一个战士冲进来喊了一句，正准备和王得梁一起书写书面证明的王熙扬连忙提着枪朝另一个房间跑去。

“龟儿子的，看来我今天个要死在这了！”

宋柯平一边想着，一面把另一个弹夹装进步枪，同时朝着窗外看去，只见数十名德国兵已经扑到了距离房子不足50米的位置。

浑身哆嗦着马成华试图活动自己的双手，但手却不听他的使唤，看着室内的那张大床，脑海中不禁冒出了一个念头来，只要自己钻到床底下，就安全了，就不会死了，自己可以在那里藏起来，站在这里抵抗德国人有什么意义？等着被德国人打死吗？

长官带着大家陷在这里，虽说不是他的错，跟十连失去联系的更不是他失误。但是自己为什么要和宋柯平一起站在窗口，等丰子弹打碎自己的脑袋呢？

“转移到那扇窗子去！”

宋柯平指着另一扇窗子，发狂的叫喊着。

“***，快点！德国人逼近了！”

接着宋柯平不顾危险的站在窗口，举着三一式自动步枪抵肩冲着外间的敌人实施短点射，由于枪的后座力，他的肩膀和上身不断的震动着。

“现在他看不到我了！”

马成华的脑子里再一次冒出这个念头。“我钻到床底下，谁也找不到我……”

而站在另一扇窗边的魏大个，一边向外射击，一边大声叫喊着。

“成华！成华！”

马成华最后看了眼那张大床，这地方是多么安全啊！听着战友们的嘶叫声，马成华的心中做着挣扎。终于他站起身边扑到了窗边，在魏大个的旁边弯下身子，还没瞄，就朝着窗外开了两枪，然后他仔细的看了一正反地，一群群灰色的人影，猫着腰，像发疯一般朝房子这边冲了过来。

“？难道可以这么冲锋？都挤成一堆？……

尽管有些好奇，马成华还是端起步枪瞄准，向挤在一起的人影扣动扳机，宋柯平在另一个窗后开枪，在自己身旁射击的是大个。

此时楼下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灰色的人影倒下去，立即又站起来，向前爬了数米后，再次扑倒，几名德国士兵已经爬的很近，然后他们扔出手榴弹，但是手榴弹并没有甩进窗子，而是在墙这爆炸，没有给据屋死守的战士们造成任何损害，楼上的宋柯平扫了一梭子弹击毙了这三个逼近的德国人。

其它的德国士兵似乎有些发呆，在片刻的沉寂中，他们的一动不动的卧在空地了，好像是在思考着应该的怎么办，这时他们猛的返身撤了回去。

“快！快！”发现德国人要逃走时，宋柯平兴奋的叫喊着，重新装上一匣子弹，“打死德国佬，杀了他们！”

已经镇定下来的马成华仔细瞄一个背对自己的德国士兵，这个家伙跑动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腿似乎有点瘸或许是受伤了，防毒面具桶撞击着他的屁股，他端着枪飞快的跑着。

眯着眼睛瞄准的马华成在这个德国兵就在拐到一棵大树后时，轻轻的扣下的扳机，同时感觉心跳似加速了一下，后座传来撞击肩膀，被准星压住的德国兵整个人猛的向前一倒，便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杀了这群杂种！***！”

此时的宋柯平显得异常兴奋，甚至不顾危险的从窗后的阴影处站出来来，叫喊着向窗外扫射，全不处不时飞入窗户的子弹。

短短几秒后，屋外的空地上，除了躺着再也无法复活的德军尸体外，已经见不到了德国人。

“他们撤退了是吗？”望着窗外马成华喃喃的问着。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撤退了？”

“卧倒！”在叫喊声响同时，宋柯平猛的扑到窗边的两个战友，接着一阵啸声从他们三人的头顶上掠过，十数发子弹打在了身后的墙上，穿出十几个密集的弹孔。

“谢……”

瞅着墙上的弹孔，马成华只觉胯间发麻，如果不是宋柯平推开自己或许……想到这蛋皮更紧了！

房门推开了，王熙扬走了进来。

“长官，我们把德国人挡住了！”仍然趴在地板上的宋柯平笑看着面带疲色的长官。

“辛苦了！”王熙扬点点头。

“兄弟们干的都不错，这里有人受伤吗？”

“长官，我这完好如初，我这的兄弟都是最棒的！”

“另一个房间里的，王子军、孙翔宇、谢亮、孙臣钢……他们都……”王熙扬的脸上带着一丝痛色。

“还有大胡子的肺被打穿了，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长官的话，让屋内的三人脸上原本的喜色消失了，从昨天到今天，他们失去了太多的兄弟。

“大家再撑一下！”

王熙扬头朝左上歪了一下，似乎在看着墙上的弹孔。

“咱们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坚持一下，上午空军肯定会进行一次地毯式轰炸，到那时咱们就可以突围了，咱们现在已经消耗了太多弹药，坚持不到晚上，如果到那时，咱们还没能突围，德国人一上来，咱们就得……”

稍变了一下语气，看着面前的三名战士。

“轰炸一开始，你们就独立行动吧！两个、三个、连队将分成两人或三人的战斗小组……”

就在这时王熙扬突然站起身来，皱着眉头仔细倾听着什么。

“柯平，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三人同时摇摇头。

“坦克！”王熙扬有些担忧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