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冲进来了一群人,他们拿着手电筒指着每一个人,被刺目的灯光照着的人面对着枪口,大都展开衣服已证明自己没有武器。
“女人!”<bo、……”
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手电筒的士兵们色迷迷的看着这些女人,同时冲着这些女人勾着手指,分别女人和男人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看她们的脸就知道,只要脸上有刻意抹着的灰土,肯定就是女人。
“女人站到这边,男人站到这边!”
这时又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说着流利的英语,面对着枪口的威胁,人们自然的分成两排,而站在防空洞最深处的雪莉,紧紧的拉着卡米拉的手,不让她站到另一个队人中,爸爸在离开自己时说过,什么人的话都可以相信,但只有日本人的不能信。
就在被拉着手的卡米拉不知所措时,那个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女人先离开防空洞……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中,请你们交出武器……”
半个小时后,当最后一个女人离开了防空洞后,正准备离开的男人们被挡了下去,站在阶梯旁的日本兵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步机枪。
防空洞中回荡着枪声,机枪手扫射了几棱子弹后,开始朝防空洞扔手榴弹……
战后的火奴奴鲁上到处是焦黑的尸体,一个摞一个,堆成了尸山,在尸山间有五十到一百个左右的人影在缓缓地移动,把那些尸体拖到港口边,投入海中。呻吟声、殷红的血、痉挛的手脚、还有哑剧般的寂静,给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码头的地面上满是黏滞的血,像月夜下的泥泞似的反射着微光。过了一会儿,结束了清理作业的日侨便必恭必敬的走到码头附近站在那,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批处决,一开始,当处决这些美国俘虏时,他们还会跟着欢呼,但当处决进行了几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变得麻木了。
一进城,李伟康和陪同他的川岛在就发现了一支望不到头的美国人组成的队伍。有的人并不愿意听从日本兵的命令,结果被当场一枪,或是被刺刀一刀捅死。当一个的人倒地上时,一个日本兵立即跑过来,那些被捆起来的美国人,立即们冲着倒下的人大声喊着。
“赶快站起来!快点站起来!”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李伟康看到一个日本兵高声叫喊着,把刺刀扎进了那个美国人的胸膛。在挨了五六刀后,那个人竟然挣扎着站起来,鲜血顺着衬衫往下流,他蹒跚着加入了这个行军队列,但没走几步,还是跌倒了下去。
街道上的死人很多,而日本人则是碰到男人就抓住,碰到女人就推上卡车都带走。哪个跑,就开枪,那些美国人中有一些人被日本兵用铁丝穿大腿,一串一串的,都是穿着军装,显然这是日本人俘虏的美国士兵。
“应该是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进行屠杀。”
看到这个队伍,李伟康如此想道。
“我们跟过去拍几张照片吧!”
未等川岛的阻挡,李伟康就跟了过去,拿起照机就不断的拍着照片,五天前拍的照片,因为意外,已经被偷走了,未被偷走的也暴光了,李伟康知道,一定是日本人干的。
“李先生,这里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抵抗的美国人!”
川岛尽责的挡在李伟康面前,不让他拍照,五天前自己受到了上级的严厉训斥。
“总要拍一些照片不是吗?川岛同志,这或是人民军伟大的胜利不是吗?我的显影液什么的都弄丢了,这些照片,还要你帮忙冲洗!”
李伟康推开川岛同时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但在说话时,李伟康又拿起另一台相机接着拍照,就这一燕两人一直尾随着着这支队伍到了港口附近一座高楼附近。
码头边上排成了一列,接着是一阵哒哒哒哒的机枪声,机枪声震动了脚下的土地,接着是一阵潮水般的呼喊声。这群被抓来的人有的仰面倒下,有的朝前跌入海中,等待着的侨民随即将这些人抬到码头边扔到海中。
听到枪声,李伟康还想朝前去时,码头外的几名日本兵阻止李伟康的脚步。
“不行,记者先生,那里太危险,流弹乱飞。”
“可惜了!真想写下来。”
看着戒备森严的码头,李伟康无奈的摇了摇头。
“呵呵!李先生,还会有更多的新闻的,要知道,在要塞里还有两三万美国人还没投降!”
见李伟康被拦在了码头外,川岛笑说了一句,现在占领火奴奴鲁只是开始,还有那些要塞里仍然在抵抗的美国兵。
说笑的川岛并没有注意到,李伟康在和自己说话时,眼睛不时的朝着周围瞅着。
“啊……”
李伟康突然一捂肚子弯下了腰,然后像疯了一般,把肩上挎着的包扔在地上,朝着街对面的一栋破楼跑了过去。
“李先生,怎么了?”
川岛诧异的看着飞步跑去的李伟康,连忙拎起他扔下的包,就要跟过。
“拉肚子,你帮我拿着相机!”
话音一落,李伟康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大楼入口处,拎着包的川岛听到这话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帆布挎包,他今天拍的胶卷都在这里。
“……必须要保证一点,绝不能让他拍到什么东西,所有拍摄的照片,都必须是我们许可的……明白吗?”
冲去楼的李伟康,并没有找个角落解大手,而是径直沿着楼梯跑到了顶楼,然后顺着枪声站到了一个房间的角落里,朝着窗外看去。
此时那支漫长的的队伍已经停下来了,李伟康站在窗边看了看,大概有一千多人。押送他们的日本兵不断的用皮带抽、用枪托打,把这些人都赶到的码头上,李伟康朝附近看去,四周的机枪已经架好了,看到这一幕,李伟康连从腿侧的品袋中取出一个相机的机身,又有左腿侧取出一个圆型的盒子,这是望远照相机的镜头。
这是发现瓦胡岛上的屠杀之后,李伟康特意取出的备用相机,而且将相机装在衣袋中,而不和其它相机一样背在身上或装在包里,装好镜头后,便宜冲着码头上的人群拍了一张照片。
码头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哨响,接着机枪声就像放鞭炮似的噼哩叭啦响了,人一排排地像割稻子一样倒下了,尽管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但李伟康仍然不断的拍着照片,记录下发生在火奴奴鲁港的这一幕。
再朝远处看去,停着挂有红底金日旗商船码头上,在那宽阔的海湾中,漂浮着数不清的死尸。放眼望去,全是尸体,码头上也是,海湾里也是,尸体几乎看不到边。这些死尸中不光是士兵,还有许多平民,有大人也有孩子,有男有女,尸体随着海浪缓缓的摇动着。把镜头移向近处,看到的也还是尸山,简直无边无际。
拍摄完一卷胶片后,李伟康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要炸起来,在换胶卷的时候,李伟康一低头,这才看到这个房间的床上赫然躺着一具**的女尸,女人早已死去多时,而在房间的衣架上,竟然……挂着一个死去多时的婴儿,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
“呕!”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李伟康趴在地上大口呕吐着,直到吐的连胆汁都吐出来之后,才咬着嘴唇,拿起照机拍下房间里的惨状,给这个女人还有衣架上的婴儿一个特写。
“李先生,怎么样?会不会是……”
川岛看着面色煞白,甚至连走路都有些困难的的李伟康,不无担心的问道,瓦胡岛的传染病非常厉害,在出发前,包括记者在内的所有人都注射了多种疫苗,这个李先生可别是……
如果说一个知名记者死在这里,天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没事……没事,就是吃坏了肚子!”
李伟康摆了摆手,垂着头朝回走着,每一步走的都是如此的艰难,整整一路上一言未发,而川岛像尽着一个跟班之责,帮李伟康提着挎包和相机。
走了数百米后,李伟康看到一个美国少年仰天躺在院内的草地上。他睁一眼闭一眼,头上和左脚上有像火钳烙过的紫黑色的伤痕。隐约的可以看到草地上还有两根电线,或许他是被日军用电电死的。他明亮的大眼睛还睁着一只,似乎是在愤怒地看着这个世界。
“来!相机给我,我来拍张照片!”
伸手接过相机后,李伟康便拍了几张照片,川岛并没有阻止他,这个少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具死尸而已,没有人会在乎他是怎么的死的。战争中总是难免有误伤,就是中**队在东南亚也炸死过很多平民。
突然,从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骚动,那是一队或许是从防空洞中押出的女人。一个日本兵正在强行把其中的里的一个女人拉出来,那个漂亮的金发女人大概有六七个月的身孕,拼命地呼叫着,其他的日本兵都把头转过来看,并发出放荡邪恶的怪笑声。
那个日本兵把女人拉到路边的一处瓦砾堆边,然后把她推倒在地,扑了上去。
“畜生!”
李伟康在心下狠狠地骂,连畜生都不如!而插在左裤口袋里的手却在按着一个快门,这个近距离拍照的间谍相机,是一位在调查局工作的朋友送给自己的,在过去的几天中用了很多次。
那个金发女人开始死命地反抗,她破口大骂,咬啊、推啊、踢啊;她越是反抗,观看的日本兵就笑得越是开心、放荡。
终于日本兵发怒了,他跳起身来,一把抄起上着刺刀的步枪,对着那个女人的脸、胸和肚子猛刺过去。数声凄厉的惨叫后,金发女人无声无息了,脐带依然连着母体的胎儿被刺刀尖挑着扔到了一边,接着又是一阵发疯的狂笑在天空回荡。
突然,一道狭长的太阳光像锋利的战刀刺破厚厚的云层,耀眼地射这些日本兵的身上,射在广场及周围倒塌的房屋上,这时空中飞过了一阵日本飞机,地面上的日本兵看到空中的飞机,高兴得欢呼起来。
李伟康这些欢呼着的日本兵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些面带凄色的美国人。就在这时,两个美国女人尖叫着从断垣残壁间跑了出来,一个年龄稍大,一个似乎只有十四五岁,跟在她们身后的是十几个日本兵,看到这一幕,街上的日本兵再一次发出了狂笑。
冲到街道的两个女孩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她们没有想到自己刚刚逃出死地,又逃出魔爪时,结果又身陷虎口之中。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们……”
或许是因为看到一个穿着便装,手拿相机的日本人的原因,卡米拉拉着雪莉的手,用英语大声呼喊着,朝着站在街边的那个人跑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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