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有气无力:“没有。”
香珠转头催促:“再让人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但太医之前就曾经说过,害喜这种事情因人而异,能不用药最好不用,再说,药物能起的用处也不大。
顾昕就是觉得奇怪,好好的人,刚才她还精神百倍,又梳妆又更衣,现在就吐了两回,只能病恹恹的躺在这儿,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找不着。
“娘娘歇一会儿,太医马上就来。”
顾昕半阖着眼睛。
身体动不了,但是鼻子倒好象更灵敏了。殿内已经收拾过了,但是她还是能察觉到各种混杂的气味儿,还有殿外头点着药草的烟气,全混在一起,熏得她难受。
不不,不要去多想这些,不然感觉肠胃又要翻腾起来了。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移开去想别的事。
顾峪要来多难得啊,本来高高兴兴的事儿,可是偏偏不巧她成了现在这样,爬都爬不起来。
本来还打算让人多做几个菜,上回他留下用膳,顾昕发现他这个人好象舌头不大灵,不大看得出来他爱吃什么。似乎什么菜他吃起来都是一个味道似的……
不不,不能去想吃的,一想这个那股难受劲儿又要泛起来了。
屋里掌了灯,她闻到蜡烛燃烧的气味儿了。
还有,有人来了。
顾昕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皇上坐在榻边,正伸过手来拂去她颊边一缕头发。
只他一个?
顾昕的目光越过他朝后看,还有个人站在屏风旁边,神情不复一惯的淡然冷漠,眼神中带着关切。
“太医也来了,先让太医看看。”
好么,太医来了不止一个,郝院判打头,后头还跟着三个人。
不知道谁去请的人,八成是把太医院这会儿得空的人全给揪来了。
顾昕觉得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再说……她也不觉得太医能治得好她。
说穿了她这不算是生病。
以前那些嘴碎唠叨的妇人说话毫无顾忌,她听到过不少这方面的事。有的妇人就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郎中也看过,汤药也用过,但是一点儿都不见效。也有人根本没什么反应,从怀到生平平顺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