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等毒汗发完,你这会子擦拭,反倒将汗液推回体内。”
丫鬟闻言大惊,懊恼自己的鲁莽,好在宋大夫及时制止了她。
这时,李婉陪苗氏进入屏风看了眼,明昭亦随其后进来。
榻上的小姑娘被撩起袖子的手臂上扎了几根银针,脑仁旁也扎了针,苗氏看一眼就觉得心惊。
而且手臂小脸脖子皆是汗水,都能瞧见她的头发全被汗湿了。
苗氏想开口问当下的情况,动了动嘴皮子,见小宋大夫一丝不苟的神态,终是不敢打扰他的思绪。
便是希望柳青丫头赶紧好起来,不若她怎的好给老婆母交待。
约摸过了三刻钟,之冬眼见渗出的汗液明显变少,再次搭手号脉。
神色间未有半分的异变,抬起手示意身旁的大夫师弟也过来号上一号脉象。
大夫搭手摸了摸脉象,不由扬起嘴角“师兄,脉象平稳了,这毒解了。”
之冬点了点头,“把针拔了,开两服调理脾虚的方子即可。”
“是,师兄。”
之冬从榻边的櫈子上起身,像是才注意到李婉,恭敬地拱了拱手。
“大嫂。”
“万姑娘当下如何?”
“万幸她体内的毒素并不重,且这毒不足以致命,只不过会让她常年脾虚,偶有高热不退,当下解了毒,好生将养数日便无碍。”
苗氏听到这,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多谢小宋大夫,太感谢你了。”
果然是罗神医的高徒,瞧瞧,府里养的大夫简直是饭桶,回头寻时间与李夫人问问,他们万家可否重金聘康宁堂的大夫回府里养着的好。
有了康宁堂的大夫在府里坐镇,万一府里的主子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摇起人来岂不是方便许多。
“万太太不必言谢。”
之冬说着,回头向一旁的丫鬟交待道。
“这几日需得注意别让你家姑娘沐浴,过一个时辰,再用热水替她将身子擦拭一遍即可,当下还不可擦汗。”
刚掏出手帕的丫鬟当即点头如捣蒜,“好的,奴婢都记下了。”
之冬随李婉他们出到外间,才道出万柳青身体所中的毒。
“好在万姑娘身子底子好,且年岁倘浅,毒解了便无大碍,若是上了年岁的病患,即便是解了,再珍贵的名药调理,也是伤了元气,日后少不得身子孱弱,普通风寒便足以致命。”
苗氏听到这,吓得呼吸一窒。
听小宋大夫这番话,这毒好似不严重,又好似很严重。
无论这毒严重与否,此事需得严谨彻查,他们万家多年大平,从未在府中生出如此腌臜晦气之事。
在苗氏的感激言词之下,李婉带着孩子离了万府,至于这毒是谁人所下,通过什么途径下的毒,他们作为外人不好掺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