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玲说:“你懂什么,人家是艺术家,长着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人家还说我身材好,能当模特,哪像你,没有一点艺术气质。”
“艺术气质个屁,我看那孙子就是个色猪,换个培训班,不在这儿上了。”
马玲咯咯笑了:“哟,原来是吃醋?放心好了,我是你的人,还能被人拐跑?”说着,挽住了老凯的胳膊,随他进了饭店。
他们刚进来,骆千帆也接到了毕需。毕需满面笑容,先跟骆千帆握手,又跟其他人一一握手,握一个就重复一句话:“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开个车,好交朋友,以后用车招呼一声,免费。”
毕需很热情,也很健谈,骆千帆觉得他变化很大,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那时候他还是教练,脾气暴躁得像个疯子,骆千帆第一天学车就被他训得头大。他还跟开棋牌室的女学员打起来了,脸上被挠了一道子。
骆千帆请教练上坐,他说什么也不坐,让骆千帆上坐,他挨着骆千帆坐下。骆千帆给毕需敬酒,感谢那段时间的贴心服务。教练大笑,自嘲说:
“就我这还贴心呢?你要不说你是虹城都市报的记者,我不定怎么训你呢!不过你算挨骂少的,给我买烟,又给我买吃的,有眼色会办事,那些没眼色的不知道被我骂哭了多少。你看到过的,我跟那个开棋牌室的女人干了一架。
“我严重低估了她的实力,脸都被她挠烂了,那真是我人生的污点,竟然没打过一个女的。晚上回家跟老婆解释半天,她问我是不是找了小三,我说‘就我,这穷鬼一个,吃喝赌抽,要是哪个女的找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就是个瞎子’,我老婆这才信……”
毕需侃侃而谈,骆千帆觉得他像换了一个人,也许因为开出租能赚到不少钱。
饭桌上的气氛挺嗨,吃到最后,毕需问骆千帆身上带了多少名片,都要了过来,说回去把名片散给公司的弟兄们,路上看到车祸就给骆千帆打电话爆料。
在毕需眼里,新闻就是车祸,骆千帆说:“不光车祸,遇到什么新鲜事、怪事、高兴的事、生气的事、想不明白的事都可以告诉我,越稀奇古怪越好。”
“高兴的事,气愤的事,那是新闻吗?”
“管他是不是新闻,咱俩打电话聊聊天也成啊。万一可以写稿子,我给你开点线索费,不是也可以给你省包烟钱?”
毕需哈哈大笑,突然放下筷子说:“对了,还真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写新闻,宝华县杉林湾那边有人赌狗,赌得挺大……”
“赌狗?”骆千帆和胡菲菲都竖起了耳朵,“怎么个赌法?”
毕需一看俩人的表情,很受鼓舞:“这个可以写新闻?是这样的,我昨天往宝华县送一个人,是他告诉我的。怎么个赌法呢,说是撒出两条狗去撵兔子,大家押注,那条狗先追上,押这条狗的就挣钱,押错的就赔钱。这事能写新闻吗?”
“能啊,太能了!”骆千帆隐隐觉得,大新闻来了,出头之日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