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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岁的这一年,徐腾在人生中的优雅从容总是急于三点,一,财富与实力;二,人才与团队;三,计划。
他用了5年时间,制定并执行一个中国经济史上最庞大和精密的商业计划,这个计划的90%都严格处于良好的执行状态中。
剩下的10%缺失,主要是光刻机、半导体和其他工业领域的材料技术,这是北约瓦森纳协议体系中最复杂的部分,而这就是瑞典、以色列、芬兰的价值,他们不属于北约,不受该协议的限制。
在过去二十年里,这三个国家也确实是中国技术进口的主要来源国,特别是芬兰,如果你拿到一份芬兰向中国转移技术的清单,你会震惊的。
这个秘密很简单,芬兰是一个漏洞,欧洲国家通过这个漏洞向中国转让技术,具体的交易模式当然是五花八门,精彩绝伦。
芬兰是一个美丽的北欧国家,在冷战时期,它是唯一直接和苏联接壤的西方国家,这是它永远保持中立,并且不受美国胁迫的原因,因为美国根本无法保护它。
瑞典,另一个美丽的北欧国家,它拥有中国真正想要的技术,并且,它和芬兰有着更特殊的紧密关系。
这就是徐腾喜欢瑞典的原因。
他在英国的所有投资都要想办法避开瓦森纳协议,当无法避开时,他就需要借助瑞典、芬兰和以色列这三个中转地,在瑞典的投资则完全无需顾虑瓦森纳协议。
瓦伦伯格家族,或者说是瓦伦堡家族,瓦伦博家族,都是不同的中文译称,在瑞典语的发音中,Wallenberg的标准音译是瓦伦伯格,但在美式英语中,就可以音译成瓦伦堡。
这个家族是徐腾在瑞典最主要的合作方,也是最激烈的竞争者,从19世纪开始,这个家族就在瑞典拥有了无可比拟的商业影响力,几乎在所有的瑞典重要企业长期持有股份。
从一战到二战,他们永远是那个真正的赢家,而罗斯柴尔德家族总是输家。
最重要的控股资产永远是银行,他们巧妙的通过分散的家族信托基金,控制着北欧银行的主要股份。
这个家族有多重要呢,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它的两代人,三任银瑞达财团主席,4次访问中国,每一次都得到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亲自接见。
皮特-瓦伦伯格已经是这个家族的第七代继承人,也是银瑞达财团的第九任主席。
这个家族的财富结构很有意思,顶层是拥有140年历史之久的瓦伦堡家族信托基金,下面又分散出数十个子基金,整个家族目前在世的成员大概有70人,没有一个人直接拥有巨额财富,没有一个人是亿万富豪。
他们只是控制着这些家族信托基金,而这些基金到底有多少财富,除了他们自己,外面的人都不清楚。
瑞典的税收是非常高的。
皮特-瓦伦伯格这位财团主席的年薪只有40万瑞典克朗,相当于瑞典很多低级别公务员的薪水,但他的生意却遍布整个瑞典和世界,从爱立信到JAS-39鹰狮战斗机,从沃尔沃到斯堪尼亚,从北欧银行到阿斯利康。
徐腾和这位财团主席约在上午9点30分见面,两人已经见过很多次。
今天要谈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方5月份到中国访问的行程安排,正如徐腾访问瑞典的行程,很多方面都需要瓦伦堡家族协助一样。
皮特主席先告诉徐腾,他想和谁见面,大致想谈及哪一方面的事情,徐腾思考一下,确信能够协调就点头同意,不能说100%,只能说尽力会帮忙。
皮特主席也很清楚,在中国,资本家的特权是有限度的,徐家已经是极限了。
第二件事,爱立信和华腾电子集团的合作。
双方都知道这种合作是必须的,至少双方有三个很麻烦的共同对手,高通、阿卡朗讯和华为,首先是要对付高通,这已经是各方的共识。
高通在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的垄断地位,让所有人都吃够了苦头,第四代移动通信技术注定是短寿的,各方都在集中全部力量开发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
这一次,各方都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尽可能的将高通剔除出去。
爱立信和华腾电子集团在通信领域的市场分布是非常扩散的,相互的冲突并不严重,华腾电子集团集中在中国和东盟市场,以及非洲市场,而爱立信则深耕欧美市场。
目前,华腾电子和华为在5G技术标准的研发规模、进度都要远快于爱立信、阿卡、西诺三个欧洲竞争者,而高通的进度可能还要快于中国的双华。
爱立信的优势在于长期积累的巨量技术专利。
徐腾提出了一个很有诚意的合作方式,股权+现金+技术联盟的合作框架,华腾电子集团以现金+股份的方式,同爱立信实现相互持股的技术联盟。
皮特-瓦伦伯格主席短暂的思考了几分钟后,同意了这个合作方式,具体价码和股份多少,后面再说。
过。
下一个议题,大飞机业务。
银瑞达财团曾经有机会参与欧盟的空客计划,但是最终被排除出去,财团旗下的萨博公司最终被迫在2002年砍掉了客机业务。
正如徐腾所强调的那样,现代客机业务早已不是技术层面的较量,而是综合国力的较量,这一点注定了巴西和加拿大的客机业务,最终也会和瑞典一样慢慢萎缩,直至消退。
瑞典依然有大量的航空科技和传统业务,除了JAS系列的战斗机业务,他们必须继续寻找合适的客机载体。
华银财团控制着中国的大飞机业务——中国商用飞机工业股份公司,COMA集团,并且也不介意吸收一部分海外资本,共同分摊技术研发和投资风险。
过。
第三个议题,哈苏。
徐腾要求并购瑞典哈苏相机和光学事业部,这是第一步,哈苏自身的光学事业部主要从事技术研究,而非制造,它主要是选购德国莱卡和蔡司的镜头,莱卡……这是徐腾想要的第二步。
美国和北约不是白痴,只要他介入莱卡收购,就会意识到他的核心目标是光刻机。
所以,徐腾选择一个比较容易入手的目标,拿到哈苏的技术积累,完善国内的光学仪器领域的技术缺失,同时也能快速引导哈苏公司将技术研究方向扩展到无人机领域,弥补哈苏公司在智能手机摄像领域的研究不足。
这个议题看起来不大,对双方来说却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地方。
第四个议题,ABB和中控、华腾高科,这是最复杂的问题,双方几乎没有办法缩小彼此的分歧和争执。
从上午9点30分,到下午4点。
徐腾和皮特-瓦伦伯格主席商榷了17个财团层面的合作议题,在其中9个议题达成初步的合作框架,剩下的就等几天再慢慢磋商,也许谈不妥,也许能谈妥,谁都不知道。
这就是做生意的乐趣,永远存在未知数。
财团对于政治的影响力是非常隐秘而务实的,两人都同意进一步推动瑞典首相在今年7月至9月份访华,促进瑞典主动提出“创新型全面合作关系”。
瑞典是非常特殊的永久中立国,理论上不能和任何国家缔结盟约,即使是在战略合作和伙伴这两种外交关系上,也是不适合的。
当然,事实是两国的合作关系要比很多“战略伙伴关系”更密切,这取决于双方的经济和技术发展需求。
徐腾和皮特-瓦伦伯格主席谨慎的挑选了一个更稳妥的外交词——创新型全面合作关系,没有战略,没有伙伴,纯粹的经济与技术的全面合作,共同推进工业4.0战略。
瑞典没有能力构建自己的工业4.0规则,也不太可能被欧洲和美国吸纳到它们的工业4.0规则中,但瑞典可以加入到中国的工业4.0体系中,从中获益。
更确切的说,中国工业3.0和4.0的实际主导者都是华银财团,瑞典是否加入,皮特-瓦伦伯格主席并不是那么在乎,反正,银瑞达财团并入参与进去。
生意就是生意,同时也绝非生意那么简单。
这件事不是中国有求于瑞典,不是华银财团有求于银瑞达财团,而是瑞典和银瑞达财团有求于华银财团,有求于中国。
瑞士也是中立国,但同样要主动争取和中国外交关系的升级。
他们有自己的优势,欧洲最顶尖的机床和化学工业,最顶尖的金融实力,瑞典没有那么强的金融实力,但在工业领域完全是小欧洲的存在。
中国人总是认为德国工业实力最强,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在欧洲,科技总体实力最强的国家依然是法国,法国只是太懒了,而德国拥有冷战后的最大红利——数千万优质的东欧劳动力。
老欧洲的英、法、德、意、瑞典、瑞士都拥有各自最擅长的领域,法国和德国更加均衡,德国在经济总量和经济的健康度、金融实力上更占据优势,而法国在核电、军工领域拥有更完善的体系。
瑞典最大的问题是人力资源的匮乏,仅有980万人口,英国的1/6,德国的1/8,当瑞典的经济结构继续向上升级,向着新型经济和物联网时代发展时,他们在机械、电子、化学、基础工业领域的领先优势,就会随着人才减少和断代,而慢慢丧失。
这是一个不可扭转的结果。
因为,卖轴承已经不那么赚钱了,整个全球工业体系的利润都在剧烈下滑。
几天后。
徐腾一家人在斯德哥尔摩团聚,第一天晚上就应邀到瓦伦堡家族在国王岛的葛瑞古斯城堡做客,这是瑞典最古老的城堡之一,历史可以追溯到14世纪,保留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北欧建筑风格。
在这个晚上,徐腾见到了这个瓦伦堡家族目前在世的大部分成员,包括曾经在70年代担任瑞典驻华大使的中国老朋友。
瓦伦堡是瑞典历史上最重要的资本家族,也是最重要的外交官家族,在二战时期,他们有4位家族成员担任瑞典驻外大使,为了救助犹太人,大量签发瑞典签证,帮助深陷轴心国和纳粹铁蹄下的犹太人逃到瑞典,最终逃亡美国。
最终,他们付出了代价,两名成员死于暗杀,一个死于纳粹,一个死于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