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到玉字辈,从贾珍到她丈夫贾琏再到贾宝玉、贾环,也是一个弱于一个,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可以说都在啃老本,便是她自己,也是靠着放高利贷额外赚钱,根本没有其他有效的生财之道。
所以她想抓住贾里玉,想在外面做几桩能够钱生钱的、可以当做后路的大买卖,这样一来,不论荣宁二府以后如何,她至少还有退路。
但是,想要在外面做这样一笔大生意,可以托付的人除了要能力出众外,还要绝对的可信。
如今有贾里玉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她怎能不好好珍惜把握?
“贾公子来了。”平儿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王熙凤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相迎。
“请他进来吧。”
荣宁二府的下人、小厮、管家,从未有一人有何等待遇。
贾里玉进了屋,先和王熙凤见了礼,然后二人坐下,屋里一个丫鬟没留,平儿也被派去守门。
“今日请贾公子过来,实有要事要商议。”王熙凤道。
“你请说。”
王熙凤道:“前日贾妃回府省亲,两府摆下偌大场面,之后又得大封赏,于两府而言,可谓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贾公子以为呢?”
“两府的确因为贾妃娘娘受惠颇多。”
“这确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两日我在收拾残局时,脑子里却想到一个词,叫做盛筵必散,贾公子文武全才,应当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知道。”
“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担忧啊。”王熙凤言语诚恳地说道:“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两府赫赫扬扬,将近百年,然而一旦某日乐极悲生,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恐怕连一条后路都没有。”
贾里玉道:“这个担忧不误道理,二奶奶有何良策?”
王熙凤看着贾里玉,然后伸出两个水葱般的手指,道:“一个在人,一个在田庄、房舍、地亩,如今家族祭祀及家塾皆无一定钱粮及供给,倘若趁现在广置田庄房舍,交由合同族掌管,大家定了则例,日后按房掌管这一年的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祭祀之物不入官,可以永继,他日即便获罪、破败下来,家族子弟也可以回家读书务农,有这么一个退路。”
“二奶奶深谋远虑,佩服。”
“贾公子你过奖了,此事说易行难,现下最让我感觉为难的就在于,要行此事,却少一个领事的人。”
“此话怎讲,两府优秀子弟不少,怎么会无人领事?”
王熙凤叹道:“贾公子在府内这些时日,恐怕早已看得心中有数,我今日来见贾公子,再不绕弯子了,我有意请贾公子替我总领此事。”
“我,二奶奶说笑了,我一介护院,如何做得来此事?”
“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此事终须从长计议。倘若贾公子愿意相助于我,我便将平儿放在贾公子身旁,出谋划策,共襄此事。”
王熙凤何等人物,如何看不出平儿和贾里玉之间的那点小九九,只是出乎贾里玉意料的是,她为了收服自己,居然把平儿都放出来了,可见决心当真不小。
“此事容我细细想一想……”
“那是自然。”王熙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