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样的见面方式,来者是客,你也别过分才是。”她放下手中物,在镜中她看见身后站着的人,手里是一柄锋利的剑。
下一刻,那架在她脖颈的长剑却当啷一下落地,持剑的人也顿时手脚发软的跌落在地。
“你……”声音软糯好听,却带着极大的气愤不甘心。
“我什么?又不是我下毒害你!你伤重,能从地宫那里撑到这里准备杀我,已经算是不错了。”安紫薰侧转身子,面前的女子脸色煞白,眼瞳里去满是恨意,奈何她手脚无力,唯有死死等着。
很快小楼外人声喧闹,女子神情警惕,安紫薰慢悠悠的起身扶着她起来,在她错愕间被安紫薰一把推进屏风后的吕风中,飞溅的水花流淌一地。
不等女子说话,安紫薰再用力将她才冒出水面的头重新按在水中。
水面传来安紫薰简短急促的声音,“不想死,就闭嘴!”
“夫人!”外面有人恭敬道,“岛上来了刺客,恕属下冒昧,请夫人让属下搜查。”从姬云裳说出成亲一事后,岛上所有人的都改口称安紫薰为夫人。
“搜可以,让姬云裳来搜,其他的人都给我滚!”安紫薰低头收拾手中的东西,不急不慢道。
“这……”
“夫人让你们滚,你们还不快滚。”屋外是姬云裳的声音,不一刻他敲了敲门,然后再推开进来。
一地水花,安紫薰正站在屏风后,露出光/裸的肩头。
“有事找我?”她安之若素披了衣袍出来,湿漉漉的发丝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姬云裳见了她眼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在屏风之后的吕风。“有外人在岛上,怕你出事。”
“能要我命的人只有你。”她端了茶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她知道姬云裳注意到屏风之后。
然而,他却很快仿佛没有事一般,“我们成亲的事准备的差不多,你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吗?”
安紫薰点点头,笑道,“难得你会紧张,我确实很期待着。”
“那好,我们说定了,等我回来的那天,你若是还在岛上,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你要离开?”这个时候,姬云裳会放她和赫连卿在海岛,自己离开?
“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况且,你离不开我!”
姬云裳鼻息间是她身上淡雅的香味,他给她机会玩这次,上邪大法不能解除,阿薰的性命就在他手中,她虽然任性不错,可没有人敢用她的性命赌一次的。
情深不寿(十三) 文 / 雪芽
吕风里的人挣扎站起,趴在一边不住喘息,伤口的血将水染红。.
安紫薰扔了金创药过去,“淑妃娘娘,先止血吧。”
“你救我,我也不会感激你。”小鸾掠开贴着脸颊的发丝,拿过药瓶,开始清理伤口,煞白的脸因为痛楚连连皱眉,咬着牙她替自己上药。
安紫薰盯着她看,想不到在这里可以遇见,从赫连御风禅位后,曾经最得宠的淑妃娘娘也消失无踪迹。
小鸾上好药,包扎了伤口,回望安紫薰道,“我早已经不是淑妃,不用那样称呼我。”她慢慢挪动身子坐好。
面前的安紫薰比以前更是淡然,不过少了眉间一抹淡淡的冷,眼波流转有异样的华彩,第一次小鸾就觉得那般浓丽婉转的眸子,不该会配在一张平凡的面容上氯。
她的容貌极美,美人她见过不少,然而安紫薰的美却是令人舒服温暖,一眼便是能记下。
赫连卿缺少的就是温暖,她能给予的,安紫薰同样能给予赫连卿,然而这个女人拥有的,却是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我叫小鸾。”她开口说道。
“我知道,他告诉过我,关于你的一切,还有你的姐姐。”安紫薰并不讨厌淑妃,她是赫连卿一手培养放在宫中的眼线,大好的年华就甘愿为了一个男人奉献。
小鸾笑起来,随即捂住伤口皱了皱眉,说到她时,总要和姐姐联系在一起,没有姐姐,她也许什么都不是。
也许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嫁给普通的男子,生几个孩子,就这样相濡以沫到老僮。
可她见到了赫连卿,他对姐姐很好,好到她会有些嫉妒,姐姐心中喜欢的人并不是他。
直到姐姐与那个男人的事情被揭晓,被下令处死,她并没有恨赫连卿,甚至在他身边,做了他在宫中的眼线。
她知道配不上他,她能做的便是要成为他得力的人,这样他才会永远的在意她,因为她是最好的眼线。
偶然小小的撒娇任性,他都会纵容,到底处于什么原因,真真假假的她不去深入研究,她不想再活在姐姐的影子下。
她最怕的,是有一天赫连卿不在需要她,那这些年她为了他所学的一切等于白费。他没有让她在宫中枯守,他对她的奉献给予了极丰厚的报酬。
他要她离开,永不再见,就连她想留下伺候他左右为奴为婢也被拒绝,他的女人,只会是安紫薰一个!
“我是来杀你的。”她咬着牙,“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要嫁给别人。”她混在船上来这个岛上,一直没有机会能接近安紫薰。
直到传来姬云裳与她要成亲的消息,守卫对安紫薰放松了警惕,她才能尾随安紫薰找到地宫,可她被地宫的暗器所伤,没有见到赫连卿更没有力气杀了她,反而被安紫薰救下。
“那是我的事。”安紫薰呷了口凉掉的茶,舌尖是苦涩,然后却转为甘甜。先苦后甜……她叹口气,“你想死我不阻拦你,姬云裳的话你听到了,他即使不在岛上,想杀一个人也是易如反掌,真要为赫连卿牺牲,倒不如帮我做件事,就是死了,你也死得其所。”
********************雪芽的分割线********************
赫连春水眉宇间的那道红线越发鲜艳,再过不久就会转为暗黑,还能活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住在北海好些日子,他明知她也在,相见一面并不难,以前他想尽办法能见她一次,如今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相信东方非池没有告诉她什么,他更不是为了让她感激或者内心觉得愧疚,孩子对阿薰而言无疑比自己性命重要。
他能帮阿薰做的,好像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