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自己抽烟,把烟灰都弹在床上。
袈措破天荒没有指责她的不良行为。
西原抽完烟,光着身体在袈措面前穿衣服,说:“我晚上的火车。”
袈措注视着西原,认真说:“嗯,知道了。”
西原点点头。
收拾背包的时候,西原停下,看着袈措问:“蓝莕是谁?”
“蓝琪的姐姐。”
“你们订婚了?”
西原看着袈措的眼睛。
而袈措这次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那么短暂,又那么漫长。
短暂到让西原真的以为自己被爱了一场,
漫长到让西原醒觉原来这一月不过春梦一场。
果然是梦醒无痕。西原深吸了口,自然地笑着说:“送我去车站吧。”
直到西原坐上了回去的车,袈措都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只是用一种异常认真严肃的眼神注视着她。
袈措从来不问她的过往,到底是有多不在乎,在会做到过往不咎?
西原看着空着的右手腕,她丢了的何止是镯子,这趟真是不划算。
西原闭着眼睛睡在卧铺上,她可不会为男人流泪。西原真的没哭。
三十多小时的旅程,西原终于到了,她回来也没有给谢以潆说,直接打车回了西家。
管家一看西原回来了,一脸焦急地告诉西原,姆妈病了。很重很重。
西原一扫心里的情绪,赶紧去看姆妈。
年迈、老态的姆妈躺在床上,西原揪心地过去握住她枯柴般的手。
刚输完液的姆妈醒来了,看到西原很开心,颤巍巍地反握住西原。
姆妈常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西原不信这些,她只觉得愧疚,她太自私了,竟然忽略了姆妈,以至于她到了这般油尽灯枯的地步。
姆妈对西原摇摇头,不怪西原,她老了,到了该的时候了。
西原要带姆妈去大医院,医生说,没用的,人老了,器官已衰竭,非医学人力能及,病人就在这几天了。
西原转身跑上阁楼,奶奶,她的奶奶,姆妈见到奶奶肯定会好起来。
再也没有会人阻拦她上阁楼,西原跑到顶楼,根本没有她的奶奶。
西原回头,跟来的管家老伯掩泪说,小姐,夫人两年前就病逝了。
整个空间都是天旋地转,西原晕眩到想呕吐。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