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县长,我敬您一杯。”尤勇军赶紧端起了酒杯,想起那次也是在饭店里碰到了赵政策和谢天华,自己说话比较冲,要不是赵政策亮出了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把自己吓住了,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呢。再想想连刘高薪都被揍得那么惨,尤勇军就有些不寒而栗地感觉,心有余悸啊。
“别敬不敬的,这不是工作场所,私下场合大家年龄相仿,一起碰杯就可以了。”赵政策就笑呵呵地说,说完和尤勇军碰了碰杯,讲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尤勇军也赶紧一口气把酒杯中的酒喝完,然后主动亮了亮杯底,示意自己也已经干了。
“不错,勇军酒量不错。”赵政策马上又给尤勇军满上了,“不过,这空肚酒喝不得,容易醉,先吃点菜吧。”
“赵副县长,上次的事情我……”尤勇军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赵政策打断了,“勇军,别说题外话,都过去了。另外,不是公众场合,还是别叫副县长啥的,就叫我政策可以了。或者我托点大,你叫我赵哥吧。”
赵政策也是觉得尤转顶做事情比县委书记易华荣要直爽一些,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就想和尤家的关系搞好一些。虽然尤转顶的后台是副市长章全,到时候章全可能不妙,但尤转顶也未必就会一退到底。要是能在关键时刻扶持尤转顶一把,也许对自己以后的工作有所助力呢。
当然,尽管赵政策的实际年龄比尤勇军小,但副县长的身份摆在那里,要自己叫尤勇军做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好,只要您不嫌弃,我以后就叫您赵哥了。”尤勇军很是高兴,马上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来,小弟敬赵哥一杯。”
赵政策端起酒杯笑呵呵的喝了,气氛就热烈了很多。
吃过了饭,赵政策和尤勇军一起把两个女孩子送了回去,这才往回走。尤勇军是单独住在外面的税务局宿舍的,并没有和当县长的父亲尤转顶住在一起,这也让赵政策有几分欣赏。
“勇军啊,我有件事情不好当着尤县长的面说。”赵政策压低了声音,“你找个机会和你爸说说吧。”
“赵哥,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吧。”尤勇军就差没有拿手拍胸脯了,“小弟一定办到。”
“这事情事关重大,你要注意保密。”赵政策有些严肃地说,“否则的话我就不说了。”
尤勇军听得心里一紧,知道这事情一定非同小可,要不是今天恰好碰上了,赵政策还未必会说呢,于是很认真地说:“赵哥,您放心,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赵哥您拿我是问就是了。”
“没那么严重。”赵政策微微一笑,“要拿你是问的也会是尤县长,不会是我。”
顿了顿,赵政策才压低了声音说:“你就和你爸说,三种人的问题可能比较麻烦,章全副市长可能自顾不暇,有机会多去找找市委徐书记汇报工作。”
“可徐书记对我爸好像不太待见。”尤勇军可不知道这个三种人的事情是咋回事情,可一听章全会有问题,被吓了一大跳。这也难怪,尤勇军虽然不太掺和官场上的事情,但对自己老爸的县长位置可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也知道章全副市长就是自己父亲在衡北市最大的后台了。
“这个你别管,你只管和你爸说,这话是我说的。”赵政策拍了拍尤勇军的肩膀,犹如大哥哥拍小弟弟,“要是他想清楚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来安排。”
“嗯,谢谢赵哥,那我先回下宿舍,晚一点就回家和我爸说这个事情。”尤勇军马上很感激地说,知道这个事情非同小可,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前程啊。
“也不是那么急的。”赵政策摇了摇头哦,“你别催你爸,让他自己多想想,他的工作经验丰富,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呢。”
说是这么说,赵政策其实很清楚,尤转顶其实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投靠市委书记徐东清,要门投靠市长罗成中,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问题是,西衡县的县委副书记向华群可以说是市长罗成中的心腹,先前是想借县委党校试卷泄密案件把县委书记易华荣弄下来,却被市委书记徐东清把这个事情强行压下来了。
于是,向华群退而求其次,把眼光盯住了尤转顶县委副书记兼县长的宝座。牵涉到位子问题,尤转顶怎么可能甘心妥协呢。所以,赵政策认为尤转顶最好的办法是去投靠市委书记徐东清,说不定还能够不一退到底。否则的话,后果是很难估计的。
赵政策自己现在需要的时间,让自己的翅膀稍微再硬一些。在这之前,西衡县的格局变换越大,对赵政策越没有好处。所以,赵政策决定拉尤转顶一把,也是万般无奈下的一个尝试。尽管,赵政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赵政策之所以心里没有底,那是因为衡北市从上到下,现在都是市长和县长强势,市委书记和县委书记弱势。不同的地方在于,县长尤转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市长罗成中却正处于上升势态之中,很难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