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年忙道:“没什么,没什么。”看向古云清,对刘芸娘叮嘱道:“你先看着她,若是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唤我。”
刘芸娘连连点头:“好。”又问道:“她额上的湿巾还要换吗?”
张年点头:“她现在身子发热,你隔一会换一下。”
刘芸娘点头应了,张年还是有些不放心,匆匆的走到堂屋,端起碗筷,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嘴里扒着饭菜。
看着古云清白的像纸一样的脸色,刘芸娘忍不住垂泪,摸着她的脸,轻声唤道:“清儿,你快些醒一醒吧……娘心里好害怕啊……”
她这副生命好像随时都要消失的样子,让刘芸娘看着实在是揪心,只恨不得替她受了所有的伤,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昨天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呢?娘还记得你笑着跟娘说,要去山头上看一看……”抹去脸上的泪水,帮古云清额头上换了个湿手巾,刘芸娘哽咽的道:“若是娘当初不答应你去山上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都怪娘,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去包什么山头……”
刘芸娘越想越是后悔,心里愈发自责,只恨自己当初没有没能阻拦清儿上山。
萍儿食不下咽,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又回到了书房,见刘芸娘正在抹泪,心中也愈发凄惨,眼前一片朦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她使劲擦了几下,可怎么也擦不干净,紧紧闭住眼睛用衣袖使劲抹了抹,才走到刘芸娘跟前,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娘,你从早上就没怎么吃饭,也去吃点吧。”
刘芸娘一见萍儿过来了,就赶紧将脸上的泪给擦干净,低声道:“娘不饿,等会张大夫吃好,娘再去吃。”
张年正巧吃完,听见这句话,忙道:“芸娘,你赶紧去吃饭吧,我已经吃好了,云清这里有我照看着。”
刘芸娘站起身,点了点头:“好。”往堂屋走去,她虽然心里难受,吃不下东西,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坚强,清儿还在昏迷不醒,她不能再病倒了。
就在这时,风濯匆匆从院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兜药材。
刘芸娘忙出声道:“风濯,这是萍儿的药吗?快给我,我去煎药。”
风濯点了点头,张年从书房走了出来,看着他手中的药道:“这药里面要放人参,还要控制火候,我去煎。”
风濯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张年,问道:“她怎么样了?”
张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容乐观。”
风濯脸色冰冷,朝书房走去。
刘芸娘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想起风濯从昨日到现在还不曾吃饭,就道:“风濯,你先吃点饭,清儿那里我守着。”
风濯并未做声,径直走到古云清的床头旁,黑眸绞着她苍白的容颜,一颗心微微颤抖,薄唇紧抿,凤眸如同结了冰一般。
莹白如玉的手指从袖中伸出,却迟迟没有落在她的脸上,隔空描绘着她的眉目,黑眸渐渐多了一丝几乎看不出的温柔缱绻。
刘芸娘跟了进来,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捂住嘴巴,转身出了房门,坐在堂屋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知道,清儿是有些喜欢风濯的。
房间内,风濯葱白的指尖终是落在了古云清的秀眉上,凤眸中也多了一些怜惜的情愫,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形,慢慢俯下身,在她眉心轻轻落了一吻。
相触的瞬间,心口又‘突突’跳了起来,一丝异样的悸动划过心间,心跳变得强劲有力。
他缓缓起身,伸手按在了古云清的胸口,轻声道:“你感受到了吗?它在你胸口跳动,我们的命因为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等着你。”他眸色黑的纯粹,直起身收回了自己的手。
躺在床上的古云清,心口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也不知到底是九蠡虫在跳动,还是她的心。
张年煎好药,端了进来,想起杨青山说的话,恭敬的对风濯道:“少主,祀鬼楼出事了,杨青山有事要跟你禀报。”
风濯轻轻‘嗯’了一声,面容没有一丝变化,黑眸沉静,接过张年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的喂进了古云清嘴里,直到整碗药不剩一滴,才将药碗递给张年,转身往杨青山房间走去。
张年端着药碗,轻摇了摇头,心里叹道,看来少主对清丫头用情很深呐!只是他们二人之间,实在是相差甚远,恐怕以后难成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