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年见了之后,喜出望外,接过他手中的千年人参,切了一片放在了古云清口中,拿出了一张药方:“千年人参只能先吊着她的命,还需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到时候与千年人参配着熬成汤药。”
风濯接过他手中的药方,看了一眼床上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的古云清,低声道:“照看好她,我去抓药。”
张年点头应道:“属下知道,这药方上的药,您每一样都多抓一些,主要是给她补血气,她失血太多,只怕一时半会都补不过来。”
风濯黑眸闪过一丝暗光,骨骼分明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周身萦绕着森冷的杀气,月落,你还真是不怕死!
感受到凌厉的杀气,张年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风濯的脸色,被那双黑眸中翻涌的毁天灭地的杀意给吓得浑身一震,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捏紧手中的药方,风濯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窗户微微晃动。
张震悄悄舒了一口气,看向躺在床上的古云清,心中暗道,被少主这样的人喜欢上,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按照原计划,风濯今日本该出发去上京,现在因为古云清受伤,去上京的日子便延误了。
院中有黑色的信鸽打转,杨青山坐在床上,吹了一声口哨,黑鸽穿过窗户飞进了屋子里,落在了杨青山的手臂上,从信鸽嘴里掏出纸条展开。
他面色渐渐变得凝重,出声喊道:“张年,张年……”
张年在书房听到喊声之后,脸上微微惊讶,有些不解杨青山为何高声唤他,脚下却赶紧朝他的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就问道:“怎么了?叫我叫得这般急?”
杨青山捏紧手中的纸条,急切问道:“少主呢?少主今日回上京吗?”
以风濯对古云清的重视程度,张年心中暗自猜测,他应该是不会在今日回上京的。
“云清受了重伤,命在旦夕,少主现在应当回不了上京。”
杨青山脸色微变,出声道:“少主呢?”
“少主去镇上抓药了。”张年道。
杨青山微微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你快去找少主,祀鬼楼出事了!”
张年按住杨青山,制止住他的动作,出声道:“祀鬼楼怎么了?你先别着急,少主轻功极好,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回来了。”
杨青山还想要起身,张年又道:“你身上伤还没好,再这样动下去就别想好了。”他顿了一下又道:“祀鬼楼在江南,就算少主现在知道祀鬼楼出事,不也晚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多耽搁这一刻也无碍的。”
杨青山捏紧手中的纸条,因为方才的动作,伤口有些裂开,他疼的微微龇牙,喘息下才道:“你懂什么?祀鬼楼现在大乱,魑魍两大堂主要争夺要做祀鬼楼的主子,两个堂下的人已经刀剑相向,死了不少人,魉堂主带着部下要自立门户,我魅堂分下的人都已被魑魍两堂主囚禁了,现在祀鬼楼已经乱成一锅粥。”
张年并不怎么知道祀鬼楼的事情,只是听杨青山说过,知道是个养杀手的地方,这会听他一说,也觉得有些严重,想了想,才道:“祀鬼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乱了?”
杨青山微微蹙眉,也觉得时机很是蹊跷,这么多年魑堂主和魍堂主两人一直明争暗斗,但是从来没有闹得像现在这么严重过。
“是谁给你传的消息?”张年又问道。
“是我留在祀鬼楼管事的一个手下。”杨青山沉声道,他手中的消息是飞尘传来的,飞尘武功高强与他不相上下,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张年沉吟了一会,才抬头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青山脸上已经恢复了沉稳,点头道:“有话但说无妨!”
“祀鬼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的手下不可能之前一点消息不知道,现在大乱才传来消息,会不会其中有……?”张年脸上的温和已经不见,看着杨青山意有所指的道。
杨青山抓紧手中的纸条,脸上神色一变再变:“你是说其中有蹊跷?可……飞尘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也很是忠心,应该不会做出那种背主的事情。”
“你也说了,只是应该,既然不能肯定,就该多做准备!少主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这其中要是有个万一,你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张年脸色变得沉冷,一本正经的道。
杨青山低下头,沉声道:“你先去看着清小子吧!我再想想……”
张年也不再多说,有些话只适合点到为止,转身出了房间。
杨青山展开手中已经有些发皱的纸条,又看了两三遍,一向沉稳眉目现在紧紧蹙起,想着这些年飞尘跟在他身边的点点滴滴,始终觉得他十分忠心,怎么也不像是那种背主攀附他人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