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清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脚步停在了酒楼的门前,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两眼,店里面的伙计看见了之后迎了出来:“客官里面请!”
古云清摇了摇头,肚子却叫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抬步走了。
身后传来那店小二刻薄的声音:“没钱吃饭就别站在店门口往里看,一副穷酸样子站在店门前还会影响我们店里的生意呢!”
古云清脸上有些燥的慌,店小二虽然说话刻薄却也是事实,自己没有银子还站在人家店门前确实影响人家生意,这不由让她想起上辈子的时候有一次坐公交,遇见车窗外发传单的学生,因为知道学生做兼职发传单辛苦,所以有意帮那个学生多拿了些传单在公交车里发了一下。
这时候公交车女司机开语气不好的说道:“谁让你发的?待会被乘客扔在车里弄脏地上你给我收拾!”
车里面的人都看向她,她还是学生脸皮薄,整个脸都红透了,跟女司机好声道:“我一会就收了。”起身又将传单都收了回来,攥着一沓传单到下车的时候手心的湿透了。
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怨女司机,但是女司机说话的语气又让她心里难受,后来她就觉得是自己多事,不该多接了那学生的传单,还帮她在公交车上发。
忽然间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古云清心里有些堵得慌,深吸了口气,眸子里面也有些湿意,饿意倒是没了。
就这样又走了两步,再抬头就看见一家卖布匹的,上面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蔡家布行
古云清看着有些眼熟,心中想着好像在哪里听过,蹙起眉头想了想,原来是那天小舅舅说过在镇子上的蔡家布行里面做工。
古云清也许久没有见过这个小舅舅了,上前两步进了店铺,有伙计以为她是来买布做衣服的,还很热情的招呼。
古云清走到柜台前对老板道:“敢问掌柜你这店里可有一个姓刘的帮工?”
正在打算盘的老板脸都未抬:“你找他干嘛?”
“他是我小舅,我们许久不见了,今日我刚好来镇子上办事,还望老板能让我与小舅说句话。”
老板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古云清:“他已经不在这了,你找错地方了!”
古云清见老板面色不太好,也不便多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出了店门还没走两步,叫听见背后有人唤她,扭过头来一看正是蔡家布行里的小伙计,古云清止了步子,问道:“小哥叫我有什么事?”
小伙计往身后的蔡家布行里看了看,才对古云清道:“你说刘春是你小舅?”
古云清是不知道小舅叫什么,但猜着小伙计说的应该就是小舅,于是点了点头。
小伙计压低声音道:“前几日布行里来了一批新货,大春哥搬货的时候不小心将一匹布弄脏了,掌柜的把大春哥的工钱全扣了,还把大春哥给赶走了,前几日嫂子拉着大春哥又来布行跟掌柜讨要工钱,掌柜的找人将大春哥轰了出去,还打了大春哥,你若是得空去看看大春哥吧!”
说完这些,小伙计就转身快步跑了回去,生怕那掌柜的出来寻人。
古云清听完小伙计的话心里也有些担心小舅,想着明日将娘接回来,就去外祖母家里看看小舅有没有伤到。
这样一番耽搁,古云清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村头里坐着一些妇人,在一起闲聊,远远的见她过来,都住了嘴也不说话,暗暗的用眼神打量他。
古云清也不认识这村子里面的人,也不与人说话,径自从这些人身边走了过去,往村子里面走。
他刚走过去就听见身后有人议论:
“他不是被抓到大牢里去了?怎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古氏不在家,可怜了这两个孩子。”
有个尖酸的声音道:“我前几天就瞧见一回,这古家大小子从镇子里回来,买了好多的东西,你说他们家都被李大狗翻了个干净,哪还有什么银子,该不会是古小子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有一人接道:“罗大娘,话不能这么说,这没凭没据的坏了古小子的名声。”
罗大娘撇了撇嘴,瞅着古云清故意大声道:“这事谁知道呢?不过啊,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就是不行,看看我们家那小子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抓。”
古云清只作没听见,脚下步子也没停,这村子里面的人爱说道,她以前就知道,所以也不在意,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