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晚上,大家各怀心思的开始喧哗。
倪似水也不知道是要灌醉凌袭爵,还是自己,疯狂的跟所有人干杯,喝酒。
似乎发现有些什么苗头不太对劲的时候,程相望扶着倪似水一起去洗手间,某人还在狂吐,她已经开始跟于半月研究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他们有奸情了?”
为什么顾流年说自己要结婚之后,倪似水的表情就开始不自然,非常奇怪的感觉梗在心头,让程相望心中一万个不爽。
于半月是什么人,那可是专业人士,肯定是早早就发现蛛丝马迹,却没有说穿。
“我以为你都知道了,倪似水跟顾流年两个人互相喜欢很久了吧?”
也不知道,两个人闹了什么误会,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于半月跟他们不熟,以为程相望都知道。
“不可能啊,似水姐,当初有未婚夫的……”
那个男人,她似乎有一点点印象,见过几次,没有说过话,身形高大,气质类似凌袭爵般的感觉,偶尔看见倪似水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点憨厚的傻笑。
当初他牺牲的时候,倪似水在家沉寂了很久,此后每年都会去上坟的。
倪家偶尔也会逼婚,她都是说心有所属,完全是未亡人的姿态,大家因此谁也不敢提起那些事情,多少都会避讳几分。
谁能想到倪似水现在竟然会喜欢上顾流年,完全不科学。
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干净之后,倪似水才虚弱的从隔间内走出,撑在洗手台上开始洗脸,看不清的眼泪随着水迹不断滴落。
“什么未婚夫,那都是骗人的,我骗了所有人,也骗了自己,更骗了那个男人。”
陆战是自己的搭档,两个人出生入死的一起训练,其中的感觉早就超越了性别。
那种友谊外人不会明白,那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能叫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哪怕是生命都可以无条件的交付。
最后一年,出任务的时候,陆战为了救下自己才会牺牲。
这种愧疚感是倪似水此生都无法走出的痛苦,她跟陆战回家探亲的时候,只是因为他是孤儿,没有地方可去,才会被领回家。
可是当再次看见顾流年的时候,那些刺话语,有浮上心头。
什么她去当兵了也不会有人喜欢的,敬她是条汉子,没有人不怕死敢来追求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倪似水就将陆战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挡箭牌,杜绝了所有人的恶意揣测,这些年一直都是。
“我以为自己可以忘记顾流年的,我以为我可以的,为什么还会感觉心疼?疼得难以呼吸,为什么不能忘记?”
晃悠的身子已经快要站不稳的倪似水哀求的抓住于半月不放,哽咽道:“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你不会催眠吗?让我忘记顾流年吧,从他出生,伴随我此生所有的岁月都忘记吧,我不想要在苦苦挣扎的喜欢那个男人……”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五阴盛。
爱而不得,犹如别离,此心拖泥带水最苦。
从来都是强硬爽朗的倪似水也有如此痛苦脆弱的模样,程相望将人抱住,撑着她不要倒下。
“似水姐,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忘记,难道现在放手就不会后悔吗?你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得不到呢?”
虽然程相望不了解顾流年的心思,但是至少他对倪似水总是温柔的。
“呵呵,试试?怎么没试过?”
倪似水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予给了同一个男人,每年顾流年的生日礼物都是自己亲生编织的围巾,各种颜色重来不重样。
因为他是冬天出生的,小时候身体不好就怕冷,常常会缠着她要围巾。
养成了习惯,每年她都会重新编织一条送给顾流年当生日礼物。
但是顾流年从未戴过任何一条,无论什么款式,什么眼神,他似乎都不喜欢。
上学的时候,顾流年不喜欢家里开车接送,他总是骑着自行车,却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坐后座,当她死皮赖脸占了位置,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一个。
那年,她也眼睁睁的看着顾流年送别人回家,温柔的眼神从来看过她。
“似水流年,流年似水,这个名字是因为家里人看我们前后一起出生特别起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就是所有人眼中最般配的一对,可是偏偏应了劫,我们不过是那些流年中似水温柔划过的小心动,从来不会开始,更没有结束。”
倪似水知道自己喝醉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要将所有眼泪都哭干,然后洒脱的忘记顾流年,等着他结婚的时候,自己也能洒脱的送上祝福,绝对不会在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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