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益迫不得已:“你私通苗刘,这是圣驾之令,自家无法。”
吴湛自知死到临头,就破口大骂:“赵德基这个独夫民贼,不救父兄,自己登上宝座,名不正言不顺,才惹得大金屡次攻击我大宋,民不聊生。这厮无信无义,重用汪伯颜、黄潜善,不听朝政,逃亡的时候,还纵情声色,得了阳痿。如此一个宦官不如的狗杂种,有什么资格做大宋的皇帝?他男不男女不女,日后必将断子绝孙。这厮作恶多端,心肠歹毒,食言而肥,反复无常,你等替他卖命,日后也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冯益感觉不能听他如此责骂下去,一使眼色,一名侍卫手起刀落,立刻将吴湛斩杀。岳鹏举本是要将吴湛带回去受审,但见冯益抢先动手,也不能再说什么。冯益已经令人将吴湛的头颅割下来,装在匣子里,带回去复命。
就在岳鹏举斩杀吴湛的时候,吕颐浩已经率领张俊等将领赶到殿堂。文武百官此时方朝见天子,目睹天颜。
小皇帝已经从宝座上站起来,按照太后的教诲,跪在父亲面前:“臣儿年龄幼小,理不得国事,奉请父皇登基。”
赵德基抱住儿子:“日后,朕当效法太上公公,将皇位传给你。”
殿下,吕颐浩为首,文臣武将山呼“万岁”。赵德基在这样排山倒海的欢呼声里,正式复辟,方才重新体会到天子的威严。
吕颐浩、张俊、韩忠良等勤王的大功臣,自然成了赵德基最恩宠的对象。他对三位好生抚慰一番,才说:“众位爱卿都有封赏,待岳鹏举归来,一同庆功。”
三人谢恩而去。
众臣退朝后,赵德基也了无睡意,和一众宫女在后殿摆上茶点美酒庆祝,此时,已经得到快马回报,说吴湛已
经被斩杀。他仰天大笑三声,吴金奴等纷纷恭喜他。
不一会儿,岳鹏举和冯益已经回到宫里。
赵德基也不避嫌,就在后堂亲自召见岳鹏举。
岳鹏举刚跪下行礼,他立刻扶起他,沉声说:“鹏举真是朕的救命之星,多次救朕于大难之中。这次又杀得吴湛逆贼,真是国家栋梁,国家栋梁!”
岳鹏举忙说:“臣也是托赖陛下洪福。”
他的目光不由得看着后宫济济一堂众人,赵德基知他心意,这时才说:“鹏举,溶儿到显寺护驾时,不幸被乱军冲散,如今,朕已经派出大军追踪下落……”
岳鹏举心里一慌,急忙问:“文龙孩儿呢?”
赵德基长叹一声:“宫里出了内奸,正是吴湛私通,将孩子带出城,如今和溶儿一起下落不明,朕已经派了三支大军出去搜索……”
岳鹏举一口气忍不住,几乎要喷出血来,顾不得君臣礼仪,转身就走:“陛下请恕罪,臣要立刻去寻找妻儿。”
赵德基看着他仓促退下,颓然坐在椅子上,只喃喃自语:“天下虽安,溶儿不安,这可如何是好?”
一边侍立的吴金奴立刻柔声劝慰:“岳夫人母子尽忠,也是为天下为陛下尽忠,若有不测,当厚加封赏,以彰显忠烈……”
张莺莺也说:“圣体万安才是国家根本。如今但愿岳大人能救出岳夫人母子……”
赵德基自然知道二人都说的是废话。他仰赖岳鹏举救驾,却护不住岳鹏举的妻儿,心里十分惭愧,自然顾不得岳鹏举的失礼。
后宫里,也是乱做一团。
太后也坐不住了,天薇泪眼朦胧:“既是岳夫人将儿子托付我,如今散佚,如何是好?”
太后担心花溶母子安全,更担心她那件冠服里藏着的秘密泄露。如今苗刘兵败,赵德基复辟,如果冠服里的秘密泄露出去,便是天大的祸患。但此事只她和天薇知道,根本不敢和赵德基商量,急得一口气上不来,几乎要晕过去。
天薇急忙扶住伯娘,颤声说:“伯娘,我想亲自出城寻找。”
太后摇摇头:“不可,你一弱质女子,能找到哪里去?”
“岳大人护驾大功,自家妻儿却保护不得,岂不是令功臣寒心?再说,岳夫人出城前,一再叮嘱我看护文龙,如今竟然在我眼皮子下面失踪,我无法坐等……”
正说话间,宫女通报皇帝到了。
太后和天薇没法再商量下去,只得强自镇定。赵德基率一众宫女进来,向太后请安。太后扶起侄子,赵德基感激说:“此回多亏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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