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相信他!楚黎川没有心,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与他再亲近的人,他都可以说割舍就割舍!”
“他母亲死的时候,他没掉一滴眼泪!还有他堂哥,他说杀了就杀了!对待至亲,尚且如此,何况是你?”
恩宁死死抓着掌心,指甲深深刺入肉里,身子不住发抖。
池安急忙扶住她,喝道,“你别说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安俊又笑起来,笑得直咳嗽,“感情好?什么叫感情好?为你们解决一些经济麻烦,对她呵护就是好了?那是任何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婆都能做出来的事!”
“那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欠你们的!就是他把命给你们,他楚家也还不起。”
安俊瞪着双眼,喊的很大声,脖颈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恩宁头晕的厉害,依靠在池安怀里,颤抖问,“先不说这些,我问你,池刚……池刚是不是你害死的?”
安俊皱了皱眉,“他对你一点都不好,你还在意他?他从小对你们动辄打骂,占着母亲留下的房子,还要你们自己捡垃圾攒学费,这种混蛋,你还在乎他?”
恩宁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好与坏都是我们的事,可你因为仇恨蒙蔽双眼杀人就是不对!我是讨厌他,也恨他,但我不会杀了他。”
“安俊!”恩宁用力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你为了安然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我虽讨厌你,憎恶你,但也因为你对安然不顾一切的兄妹情感动过。”
“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那种心狠手辣,道德泯灭的人,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恩宁视线模糊,差点落下泪来,“你变成这个样子,让我和哥哥如何面对你?”
恩宁的潜意识是希望认这个哥哥的。
可他坏事做尽,伤害那么多人,手上沾满鲜血,让她如何认这个哥哥?
安俊半晌无言,苦笑几声,声音干涩,“我说我没杀他,你信吗?”
“我倒是想杀他!可他都那个样子了,杀他倒是帮他解脱了!不如让他活着,像个活死人,受尽折磨!”
“那……那你,几次三番找他……做什么?”恩宁颤声问。
“问他关于母亲的事!但他说话不清楚,记忆混乱,也没问出来什么细节。”安俊定定看着恩宁,一字一顿问。
“我没杀他,你信我吗?”
恩宁的唇瓣颤了颤,艰难吐出一个字,“……信。”
安俊笑了,“信我就好!我还以为,在我死前,见不到你!没想到,楚黎川会让你来见我。”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自调查,并且多次取证,你听好,记住了。”
“不要再被楚黎川蛊惑!楚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要再被他们蒙骗。”
“恩宁,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我无法对你和孩子们造成的伤害恕罪,只能尽我所能,做多少算多少。”
安俊将他在云城数月,调查出来的线索,全部告诉恩宁。
原来,父亲的车祸是楚连江所为,安俊找到了当年帮父亲修车的修理工。
那个修理工亲口承认在刹车片上动了手脚,导致父亲的车子刹车失灵,冲入江里。
恩宁听到这个真相,整个人都虚脱在池安怀里。
接着安俊又告诉恩宁。
“当年在江里,并未打捞到你父亲的遗体!母亲因为打击过重,精神恍惚!在二十多年前,没有网络,通讯也不发达,受害者家属没有一直追着警方要人,警方便结案了!”
“可在半个多月后,有人去警察局报案,说在江边捡到一个人,一直处在昏迷中,希望警方帮忙寻找家属。”
“后来,来了一批神秘人,将人接走了,还在警局销了案。那群神秘人是谁,我没查到线索,但大概率可以肯定,你父亲还活着。”
“恩宁,害你们一家妻离子散的人是楚连江!如果不是楚连江害了你父亲,母亲不会自尽,让你们兄妹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知道这些,你还能心安理得和楚黎川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