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你推测？”王动一挑眉。

“是啊，”癞头和尚表情淡定，“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他们结盟的过程，但是从之后的蛛丝马迹不难做出这个结论。”

王动看着他，等待后文。

“玉帝那边暂时没有消息，但肯定在暗暗筹划，魔罗则已经开始行动，这也是我做出推测的根据……”

王动接道：“如果魔罗就是无天，地藏王菩萨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所以我说电视剧只是骗小孩子的，哪怕是面对仙佛神怪这些角色都要简单地以打赢打输来判定结果，非要争一个到底谁厉害，这岂不是太儿戏了吗？”

“难道不是这样？香火之争和古惑仔争地盘本质上有共通之处吧。”

癞头和尚直摇头，“浅显了，说得太浅显了，三界内但凡能开宗立祖的都没那么简单，如果胜负就能定结果，佛祖早灭了魔罗，那还用担心他在大劫时搞事情。”

说到这里，癞头和尚又是挥了挥手，道：“又被你带偏了，回到正题，刚刚说到魔罗的行动是吧，其实魔罗对付地藏王的办法并不是消灭它，或者把他赶走，而是要策反他。”

王动不以为然，“这种人怎么可能被策反？”

“你做不到或者说想不到，不代表其他人也做不到，实际上正是地藏王大菩萨正是因为被魔罗动摇了本心，所以才以无上佛法创制了《恐怖江湖》这个游戏。”

“这么说，地藏王菩萨既是创造者，同时也是玩家？”

“准确地说，是下注者和观察者。”

“那么他下注的角色……”说到这里，王动突然自己住嘴，陷入沉思。

癞头和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良久后，道：“这游戏一层套一层，很是能混淆人的记忆，你我不清楚，我自己现在只保留五六层记忆。”

王动忙问：“包括地球之前的吗？”

癞头和尚点点头，道：“当然，我如果不是比你多一层记忆，又怎么可能自由出入红楼、水浒、三国和这些武侠世界？”

“那你被传送到地球之前是做什么的？”王动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一个体胖、眉皱、腹大、出语无定、随处寝卧的流浪和尚，有一根木杖，常常用它来挑一只布袋进入闹市，随时随地化缘，银两、衣物、糖人、冰糖葫芦、馒头包子什么都化，只要人给，就装进袋子里，别人如果要来找我要，我就没有，因为袋子里还是空的……”

王动接道：“假如有人向你请问佛法，你就把布袋放下。如果那人还不懂他的意思，继续再问，你就立刻提起布袋，头也不回地离去。人家还是不理会他的意思，你就捧腹大笑？”

“就是这样。”

王动盯着那癞头和尚，面无表情，半晌后道：“那你说说魔罗是如何策反地藏王菩萨的吧。”

癞头和尚道：“很简单，魔罗先把地藏王身边那些最忠实的信徒全部策反，其中包括地藏王菩萨最看重的二弟子禅明和尚。”

“地藏王立誓要度空地狱，魔罗就把他已经度化的弟子策反，诱其入魔，藉此打击和动摇地藏王的心志。”

“由于地藏王菩萨只以佛法度化众生，从不用雷霆之法灭度亡魂怨灵，因此魔罗就借了地藏王二弟子之手四处灭杀那些孤魂野鬼……”

“几年前，因为地藏王大菩萨的二弟子杀红了眼——当然是受了魔罗蛊惑，险些要动手超度十殿阎罗，此事最终被十王联名上报玉帝，玉帝趁机向西天要说法，西天只好让地藏出面解释，地藏则只好自己背了这个黑锅……”

“从哪之后，地藏王菩萨在地府的声誉一落500丈，好些冤魂和无处寄存的怨灵不再去找地藏王求解脱，整个地府都对他有了意见魔罗趁热打铁，准备利用这个风波，彻底策反地藏王大菩萨，而大菩萨则根据人类当前的科技水平，以广大佛法模拟创造这个游戏。”

整个事件听起来的确像天书，但王动却听得若有所思，甚至还从地藏王的经历联想起一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