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说：“没错，根本就是个空壳，他从银行的贷款和集资得来的钱差不多都被他们挥霍掉了，将来不知道有多大的窟窿要填。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像他这么胡来，他老爷子在位的时候还能罩得住，一旦退下来，他早晚要出事。”

我说：“如果你真这么想，说明你还算明智。像他这种空壳公司不查都可能出事，一旦被查就可能引发无法估量的后果，那些下线的平民百姓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政府头上。”

徐兰说：“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从来就不看好他。”

我斟酌片刻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昨天晚上那个叫级别的女人在我们这里栽了面子，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我看得出，她是个非常偏执的女人，也许很快就会报复我们。你对滨河人头熟，帮我查查她的老底，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兰说：“好，没问题，这个忙我一定帮你。我也看出来了，这女人是纯心找事，这回就算她不来找我，我还要找她呢。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滨河是她的天下了。”

徐兰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恶狠狠的，眼神里甚至闪过一道刀光。看到这样的眼神，我不由暗暗心惊肉跳，原来这货也不是个饶爷的孙子。

回到办事处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点钟了，我从前台领了钥匙，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打开房门，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给乔美美的房间打了个电话，让她到我的房间来一趟。

不到一分钟，乔美美便敲了敲门，不等我应声便直接推开门走进来。她进门后眼睛一眨不眨地将我浑身上下自己打量了一番，眼神显得十分古怪。

我说：“干吗这么看着我，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乔美美说：“局长失踪了一整夜，难道这还不算大事？”

我没好气地说：“到底有事没事，你拿老子开涮是不是？”

乔美美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说：“的确是出事了，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咱们办事处里可热闹了，乱七八糟出了好多事。”

我不耐烦地说：“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乔美美慢条斯理地说：“昨天晚上我们局地政科的于科长和招商局项目促进科的梁科长见你没回来，两个人半夜三更跑到外面的夜总会去找小姐，结果在夜总会里两个人突然大打出手。于科长把梁科长的鼻子都咬下来了，梁科长也打掉了于科长的两颗门牙，两个人都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听到这句话我吃惊得几乎跳了起来，这他妈叫什么事，只听说过狗咬人，从来还没听说过谁把谁的鼻子咬下来，难道狗日的于科长比狗还厉害，一口就能把人的鼻子咬下来？

我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个狗东西为了什么事大打出手？”

乔美美说：“后来派出所打电话到办事处，叫我们财政局和招商局一块派人去派出所交罚款。我跑去后一问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为了争一个小姐翻脸的，两个人当时又都喝多了酒，当场就在夜总会包房里打了起来。简直丢死人了，为了一个小姐竟然能把鼻子咬掉，听起来像是天下奇闻。”

确实够丢人的，这事如果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虽然跟我没有直接关系，可这次是我领队出来的，多少总要负领导责任。

我咆哮道：“这两个个狗日的人呢？老子要把他们大卸八块，王八蛋，这不是成心给我们财政局和江海市政府抹黑吗？”

乔美美说：“都被送到医院去了，这会应该正在医院躺着呢。唐局，我们这次出来本来事情办得都挺顺利的，让这两个家伙搞出这种事，肯定要对我们接下来得工作造成负面影响。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