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儿子惦记,贾史氏心里就舒坦。
“您的事二爷和儿媳可是一直放心上的。”
王氏哄着贾史氏笑得眼角都起了皱纹。趁着贾史氏不注意,王氏冲着张氏显了一个得意的神情。见张氏微晃站不稳的样子,王氏更是笑得得意。
张氏见王氏如此,就知道王氏是故意的,心里对王氏暗恨不已。
王氏知道她是小脚站不久,才故意如此。贾史氏被王氏哄得都忘了小脚不能久站的张氏。或许是故意忘了。
姜宛茵只管伺候贾瑚用膳,对婆媳妯娌勾心头角她只看着,她并不关心。
贾瑚遇事那日她扯上赖嬷嬷已经得罪了太太贾史氏,她万不敢在荣喜堂大意,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可玩笑。
张氏明知她得罪了贾史氏和赖嬷嬷,依旧每回请安都必带上她,虽然知道张氏如此是为了保贾瑚安全,且也对她一个奴婢根本不在意。
如此站在张氏立场并没有什么错,若是其也自小就被灌输奴役的下人或许会任劳任怨,但姜宛茵不一样;所以对张氏如此对自己她心里是有怨气的。
好在她一个小奴婢,贾史氏还没将她放在眼里。
当然也是因为每回来荣喜堂她都足够小心谨慎。
也是贾瑚够乖巧敏/感,或许知道贾史氏不喜他,又或许是张氏和贾赦告诉过他,所以到荣喜堂贾瑚向来乖巧从不耍性子多说话。不像在荣庆堂老太太那时那般活泼嘴甜讨老太太喜欢。
姜宛茵虽对贾赦夫妻不缓和与贾史氏的关系,还拉开与贾史氏距离心有不解,不过那是主子的事与她一个奴婢无关。
等贾史氏用完膳,桌上的早膳都凉了,张氏和王氏就着吃了几口贾史氏吃过的剩菜,显然两人也胃口只是意识一下就让下人收了。
等伺候完贾史氏,妯娌俩从荣喜堂出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一出荣喜堂,张氏整个都脱了力,只能让书芳书颜架着走。王氏嗤笑。
“嫂子你怎么啦?莫不是伺候太太累着了?”
王氏说话声音可不小,她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想毁张氏的名声。
伺候婆母累着,这不是在给婆母上眼药说婆母不慈吗。反过来也是在张氏不孝,伺候婆母还嫌累。
张氏闻言眯眸看着王氏。
“多谢弟妹关心,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身子乏了。”
“说来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自小养成的坏习惯,只因好读书少动弹身子养得娇弱,不像弟妹出身武将之家,身子壮实。王县伯家家训嫂子未出阁之前就有耳闻,弟妹自是与旁人不同。”
张氏说着脸上浮起一脸笑容,刺得王氏嫉恨不已。
“时辰也不早了,琏哥儿也该醒了,嫂子就先回去了,弟妹你慢走。”
张氏的次子满月的时候,贾代善给孩子起名贾琏。这瑚琏兄弟是齐了。
说完张氏在书芳书颜伺候上了软轿,带着贾瑚姜宛茵等人离开。
王氏看着轿子远处,终于绷不住气得面容扭曲了。
“好你个张氏……”
竟敢讽刺笑话她不读书不识字。
王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家训在京中早就成了笑话了。
“奶奶您别生气,仔细别伤着哥儿……”
王氏的丫鬟金钏见她生气忙劝她,王氏迁怒抬手就甩金钏一巴掌。
姜宛茵跟在一旁看到软轿上的张氏见她阴沉着脸,姜宛茵扯了扯她娘,意示嘴巴说个不停的她看张氏的脸色让她别再说话。
姜宛茵她娘毕竟伺候过张氏十多年,一见张氏脸色果然不敢说话,甚至抱着贾瑚还故意慢了两步。
等回到怀芳院之后姜宛茵她娘悄悄拉住姜宛茵叮嘱她。
“今儿你别往大奶奶跟前凑。”
“怎么啦,娘?”
张氏给贾瑚启蒙,她还想蹭课多识几个字呢。
“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你听我的就是。”
姜宛茵闻言思索了一下,她知道她娘曾经伺候过张氏十几年,必是对张氏有所了解,想来听她娘总不会错。
不想没一天就真出事了,不过不是怀芳院出事,而是聚福院那传来消息二奶奶王氏动了胎气,府里派人去请太医。
之后几日去荣喜堂请安都没见到王氏,想来情况不轻。
只是这事还没完,没几日聚福院那又传来消息王氏小产了。
消息一传来就见张氏一脸震惊忧虑带着人匆匆去了聚福院。
等到半天之后张氏回来时,姜宛茵竟不经意看到张氏脸上露出的笑容,姜宛茵缩了缩脑袋,悄悄地退了回去。
当天张氏叫贾瑚到正房,姜宛茵推了让绿菲伺候贾瑚过去。
夜里姜宛茵给贾瑚守夜,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起张氏那诡异的笑容,她是吓得睡不着。
想到张氏那诡异的笑容,姜宛茵忍不住猜测,王氏小产,莫不是……是张氏报复王氏。
“赫,你不睡觉在干嘛吗?”
姜宛茵她娘进房查夜烛光照到姜宛茵的眼睛将她娘给吓了一跳。姜宛茵从她睡的小榻上坐了起来。
“娘,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明儿还得当差呢。”
她知道自己女儿能力,大奶奶可是叮嘱过,瑚哥儿身边可不能离了绿茵。
姜宛茵对她娘的疾言厉色并不在意。
“娘,问你个事呗。”
“你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事?”
嘴上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坐到姜宛茵身边。
“娘,今天大奶奶从聚福院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大奶奶在笑。娘,你说二奶奶,会不会是大奶奶……”
“闭嘴。你胡说什么呢!不要命了你。”
姜宛茵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娘给捂住了嘴。她娘狠狠的瞪着她。
“主子的事,是你能胡说的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少说话少管闲事吗。”
姜宛茵倒不怕她娘,掰下她娘捂她嘴的手。
“我这不是私下里只跟娘你说嘛。娘,你不说我睡不着。”
“娘,那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