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邵锡这几年的军旅生涯里,一直受到一个贵人的关照和指导,那就是他新兵连时的排长李浩,可以说他的成长进步与李浩是分不开的。第一年当新兵的时候,是李浩替他规划的人生目标,并不厌其烦地教他格斗散打、警卫处突和人生观价值观方面的东西,他的器重让邵锡不断地茁壮成长。邵锡下了老中队,李浩当了他的区队长。
邵锡家里有困难的时候,李浩偷偷地给他家汇去了三千块钱!邵锡因为训练强度过大受伤住院的时候,李浩白天工作,晚上再带着疲惫赶到医院里照顾他鼓励他,甚至给他按摩帮他端屎端尿。他对邵锡说过:你是块好苗子,我一定要把你培养成一名优秀的警卫战士!
李浩就像是邵锡的良师益友一般,严厉不乏慈祥,关爱却不溺爱。
这样的好领导,到哪里去找啊?
后来李浩因为军事过硬、工作突出,和邵锡一块被挑到了特训队参加特级警卫的训练,他很快被分到某首长处担任了一名警卫参谋,当时是中尉军衔……
这一切的一切,他怎能忘怀?
然而,就在一个小时前,北京时间14:10分,齐处长打来电话告诉邵锡,李浩死了,他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九岁!
几天前,李浩也是接受了一项护卫重要外宾的任务,外宾下榻在了凯迪伦大酒店,但是就在李浩陪同外宾回酒店的路上出现了意外,李浩警惕的目光发现暗中有一名可疑人员拿枪对准了外宾,当时他没没有半点犹豫,箭一般地挡在外宾前面——
在他中弹的一刹那,他迅速掏出手枪,将潜伏在酒店一角的恐怖分子击毙!
而他马上被送进医院进行急救,还是没有保住生命!
……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邵锡一时间怎能接受?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痛楚,尝试借酒消愁。一个生命的孕育,需要十个月甚至更长,一个生命的成长,需要十几年甚至更长,一名军人、一名特级警卫的成长需要几年甚至是十年——
但是生命的陨落,却只需要短暂的几秒钟!
在邵锡的记忆中,李浩已经不是第一个为特种警卫献身的例子了。现在国内虽然政局稳定,国泰民安,但是仍然有很多恐怖势力和非法势力隐蔽地存在着,还有的是与国外恐怖势力和反华势力勾结,以制造政治影响或者谋取暴利为目标,企图制造绑架甚至是刺杀重要外宾的恶性事件。这些人有组织有信仰,甚至还有着严格的专业训练,他们的行踪和战术也让人摸不清探不明,他们下手狠毒,无恶不作,曾经有一位武警大队长被他们狠心地活活剥了皮——
这些人是国家的败类,是世界的毒瘤!
想到这些,邵锡一边为已经成为烈士的老领导默哀,一边暗暗发誓:妈的,从现在开始,我与恐怖分子势不两立!我将以平生最大的能力和你们斗争到底,不管我的身份如何转变,我一定要将你们逐一消灭!
我要让所有的好人都敬我,所有的坏人都怕我!
我要让破坏和谐的恶人们,一一受到应有的惩罚!
……
酒是喝多了点儿,志向也太远大了一些,但这些却是邵锡发自肺腑的声音!
他仿佛喝多了,但他还要喝,因为酒能让他更富有激情,酒能让他更坚定信心,酒能让他更加怀念曾经的老领导!
“服务员,再拿两瓶啤酒!”邵锡使劲儿喊道。
吆喝完毕,邵锡点燃了一支烟,脑子里依然出现了李浩熟悉的身影。
邵锡的邻桌,是三个长相有些痞性的青年正在肆无忌惮地喝酒,他们的身边各自搂着一个打扮娇艳穿着暴露的女人,他们之间不断地议论着下流至极无聊透顶的话题。要在平时邵锡还能勉强忍受,但在这种心情下,邵锡觉得耳朵像是受了无尽的虐待,借着酒劲儿,他真想一酒瓶子砸过去!
“小丽啊,你今天怎么没穿内裤哟?是不是想晚上做爱方便?”
“做爱做到腿发软,数钱数到手抽筋——”
“大林哥,今天晚上你可得争口气啊,上次的时候还没三分钟呢都不行了,人家还想要呢,就没了!”
“……”
靠,社会上怎么还有这种人?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话他们怎么能说的出口?这些调情调情的话在军人耳朵里听着特不舒服,邵锡强行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再次冲前台喊道:“两瓶啤酒,快点儿!”
片刻,从里屋走出一名艳丽娇俏的女孩,鹅蛋脸,丹凤眼,清秀的眉宇,露出一抹特殊的妩媚,花色紧身连体旗袍将她柔软的腰枝束的紧紧的,更加突出了胸部的高耸,旗袍的侧缝里,是一双裸露的纤细修长的腿,黑色高跟鞋踩着水泥地,“蹬蹬蹬”迈着充满诱惑力的脚步,到了邵锡身边。
这花色旗袍是本酒店服务员的职业装,这酒店规模虽然不是特别大,但里面的服务员却是个个娇艳迷人,穿着充满诱惑的旗袍,丰满的胸脯,迷人的曲线和纤细的腰枝尽情地展露着,体现着餐馆独具匠心的‘美人计’营业策略。
女服务员到了邵锡面前,很有礼貌地说:“先生,不要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再喝的话就醉了!”
劝顾客不要喝酒的服务员邵锡倒是第一次遇到,自己醉不醉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见这服务员一脸的诚恳,也不便埋怨她。搭眼看去,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那模样倒有些让人怜悯的感觉,略有些红扑扑的小脸上,始终挂着笑。看样子,她也不过二十多岁,跟自己年龄相仿,邵锡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倒不像是一个服务员所能具备的,至于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质,邵锡一时半会儿也判断不出来,他只是觉得这种气质与她的服务员身份有些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