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轶仔细打量她,慢慢点了下头:“好看。”
顿了顿,陆轶问:“公主喜欢芍药花?”
“是花我都喜欢。”刘琰没什么特别偏爱。她一直觉得那种只喜欢牡丹的,只喜欢菊花的,只喜欢梅花的人……都挺怪的。花儿开时都美,也未必能分得出谁比谁更美,那些偏爱某一种花的人,多半爱的不是花的样子,而是借花自喻的居多。
比如爱牡丹的的人也会爱慕富贵雍荣。爱荷花菊花的总自喻君子,爱梅花的说喜欢它风骨。
可花就是花,哪来那么多的气节啊风骨啊情怀啊,都是人硬加给它们的。
如果花会开口说话,可能梅花会诉苦不想在冬日里开,菊花会想说自己赶不上春天也有诸多遗憾。
陆轶居然点头赞同:“不错,我也觉得是这样,芍药牡丹也好,桃花海棠也好,各有各的美。非要分出谁更美,那有点儿太难了。”
刘琰那一大捧芍药顺手递给陆轶:“这些都是她们精挑细选剪下的,送你拿回去插瓶吧,要是陆磊不嫌累,就请他帮我把这些花儿画下来,不白要他的画,我也会送润笔的。”
陆轶挺人高马大的一个人,抱着那么娇柔妍丽的一捧花,怎么看着都……
特别扭!
刘琰别开头偷偷笑,笑完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指点豆羹:“替陆参判拿着花儿,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豆羹赶紧说:“奴婢愚钝,奴婢糊涂。”上前去把花接过来自己抱着。一大捧花,抱在胸前挡着路都瞧不见了,下台阶时险些跌个嘴啃泥。抱着不便,要倒提着怕伤了花,豆羹干脆把花往肩上一扛,远远近近看见的人都把他当稀罕景儿看了。
刘琰也不赶时间,就溜溜达达的往前走。
反正跟陆轶在一起永远不愁没话说,陆轶肚子里的新鲜见闻太多了,估计就算坐下来说上一年半载的都说不完。
因为刚才说了花,陆轶就跟她说自己游历时见过的一些奇花异草。
“……岛上有一种树,当地人叫做月亮花,在旁的地方都没有见过。那种花花瓣雪白,在墨绿的叶子间,看起来白的象是会发光,确实有些象月亮。这花香气浓郁,就是不大坚牢,风一吹就哗哗的落一地。”
这种花刘琰不曾见过,连听都是头一次听说。
“这花只有那岛上才有吗?”
“在别处确实不曾见过。”
“听着就很美,要是能亲眼去看一看就好了。”
陆轶安慰她说:“将来应该会有机会的。”
刘琰心里明白这机会是很渺茫的。
也许将来她也成了亲,出宫居住之后,会比现在自由许多。但是……想象陆轶一样天南地北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是很难。
快走到湖边时,刘芳终于从后头赶上来了。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热的,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刘芳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气色别提多好了。
要是赵磊和陆轶两人不在,刘琰一定会打趣她几句,可当着这两个人,刘琰只好一本正经了。
湖边停着一艘楼船,刘芳已经在船上看了好半天风景了。等刘琰她们登船之后,四皇子也同大小郑兄弟俩一同到了。
但是曹仲言和田霖两人没有露面,四皇子也没有提起田霖来行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