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大王可派出使臣去咸阳拜访清河侯!”
许多大臣都欣喜的站起来顶帖。
“二位丞相以为如何?”嬴高也是面带喜色的看着自己的两位丞相。
“臣以为此策必然奏效,只要有清河侯出面,大秦的商贾必然愿意把货物赊给凉国,只要有了这些货物,到时候我们再转卖给西域来的胡商,这一进一出必然也能挣到不少钱财!”左相兴奋之极的连连点头。
左相名叫左丘平,乃是编著春秋和国语两册史书的史官左丘明之后,祖籍齐郡,乃是齐国望族,家世渊博,因为受鲁地儒家门徒的影响,因此皆都精通儒学,但左丘氏后人对于儒学也并非一味的吹捧,而是存在很多的批判继承,实际上受到到齐国稷下学宫的自由学术影响,左丘平算是一个非常务实的融会型学者,从齐地跑到咸阳呆了数年一直不得重用,而且亲眼目睹了清河侯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以及对荀子治国理论的推介,因此对于治国也非常的务实,这次跟着嬴高来到月氏之后,接连献上几条策论获得了嬴高的赏识,被授予左相之职,凉国能够在短短的两年时间便开始走上发展的轨道,左丘平的功劳有目共睹,不光是嬴高对他赞赏有加,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也都对他颇为服气。
左丘平开口,右相也点头附和,因此嬴高便很高兴的站起来,“既然二位丞相都认为此事可行,那本王就安排一位使臣前去咸阳拜见清河侯,哪位爱卿愿意为使臣前去咸阳?”
朝堂之上一阵无比的安静。
许多人都感觉心脏很不争气的哐哐乱跳,而且还有些口干舌燥。
拜访清河侯,那自然是一件无比荣幸的事,以前在咸阳之时,他们这群所谓的朝堂官员不过只是公子高手下一群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幕僚和宾客而已,而且名声不显,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拜见清河侯,眼下跟随凉王来到月氏,终于是混上了一身官袍,如果能够通过这个机会结识清河侯,以后必然会加官进爵得到极大的发展前途。
虽然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任务压力却也很大,要想通过清河侯为凉王赊来大量在大秦都算奢侈的瓷器丝绸茶叶玻璃等贵重物品,这些刚刚才当上官不到两年,与清河侯没有任何交集的百家门徒一个个又都忐忑不安。
机会是不错,但要事把事情办砸了,估计回来这个官也当不成了。
因此对于凉王的这个出使任务,朝堂之上没有一个官员站出来接招。
嬴高欣喜的脸色慢慢开始凝固,脸颊上渐渐有了一丝错愕和怒容。
今年他才二十三岁,虽然年轻,但作为一方大秦皇帝亲封的诸侯王,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君王的话就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他的地位在凉国也无人敢有丝毫的置喙和非议。
“怎么?诸位爱卿方才不是都赞同刘中丞的计策么?”嬴高的声音变得生硬起来。
朝堂之上仍旧是无比的宁静,许多官员偷偷互相用眼神交流,还有人跃跃欲试但又都紧握拳头最后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是一个前途莫测的出使任务,没有人敢打包票,出出主意可以,但要用自己好不容易谋取的前途来碰运气,这件事还是让别人去比较好,凉国虽然一穷二白,女人也都丑的让人吐口水,但毕竟在这里好歹算是一个大官,出门前呼后拥还有封地食邑,比起以前在咸阳混的揭不开锅要强百倍不止。
“大王,非是臣等不肯为为使臣前去咸阳拜见清河侯,而是我等与清河侯并不熟悉,一旦被清河侯拒绝,不光会让大王蒙羞,也会耽误凉国的发展,但既然眼下西月侯担任了大秦商务署衙的主官,臣推荐一人去咸阳,先拜见西月侯,然后再由西月侯引见清河侯,此时必然可成!”左相左丘平在脑海中如同篦子一般把满朝文武都挨着梳理了一遍之后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左相推荐的是何人?”嬴高松了一口气。
“当初月氏王帐下谋臣温不破!”左丘平开口。
“哗~”朝堂之上瞬间响起一阵骚动,百官都迷惑不解的转头看着左丘平。
“左相此言差异,温不破乃是月氏人,如今也不是我凉国官员,如何能够作为大王使臣出使大秦?”有人站起来大声反驳,
“如何不能,现在执掌大秦商务署衙的西月侯当初还是月氏左平王,如今被清河侯推荐成为了大秦三品重臣,温不破曾经旅居赵国十余年,精通中原文化,当初就是月氏王的左膀右臂,曾经两次出使大秦,而且和西月侯相熟,安排他去和西月侯接触,为了凉国以及月氏部落的发展,西月侯必然会从中穿针引线尽力促成此事,这要比我们贸然前去直接拜访清河侯好得多!”左丘平解释说。
“大王,左相此言有理,臣与温不破有过数次交往,此人的确精通中原文化,通晓百家典籍,而且沉稳务实,虽然他是月氏人,但我们凉国子民大多数都是月氏人,始皇陛下能够重用西月侯,大王自然也可以重用温不破,而且温不破在月氏部族之中名声很大,如若让他入朝为官,也会让月氏所有部落更加服帖一些……”左丘平身后一个身穿三品服饰的官员站起来顶帖。
“臣等附议!”呼呼啦啦之间,一大群官员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