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侯府若真是败了,养不起钟姨娘,我们还可以把钟姨娘接出来一起住,正好完全脱离了文定侯府。”冬儿想到这里,自己便心情好了起来。
柳蓉笑起:“你啊,竟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也没什么大的事情,左大人找到我父亲和二叔了,等明日会送到文定侯府参加丧礼,好歹也叫这丧礼办的过的去。”
“还是左大人想的周到,对小姐也好,若是老爷和二老爷没在丧礼回来,这整个丧礼下来,应该重孝的人都不在场,到时候多难看。”一听柳蓉的话,冬儿不禁又在柳蓉跟前念着左庭轩的好。
说话间却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小姐,下午胭脂还送来了孝衣,还仔细吩咐了,明日穿的时候,定要穿单数的衣裳,这才吉利。”
说话间,却是跑到一旁将孝衣取了出来,送到柳蓉跟前。
柳蓉望着孝衣,想了想,对着冬儿再次开口吩咐道:“
你帮我将这孝衣再缝个口袋,我有用,要大一些的。”
冬儿略微疑惑,她可从没听说过在孝衣里缝口袋的事情,不过是小姐的吩咐却还是点了点头,快速的取了针线,就当着柳蓉面,不一会就将孝衣内的口袋缝合好了,咬了线,递给柳蓉:“小姐,这样行吗?”
柳蓉接过孝衣,从自己衣服里取出杨少闵借给她的那一叠银票,往那缝合好的口袋里装,口袋缝合的有些小了,有些不够装那银票,柳蓉不禁抬头:“重新缝合的大一些。”
冬儿却是呆呆的看着柳蓉手中的银票:“小姐什么时候有的这么的银子,您……您怎么都不告诉冬儿。”
“是嫌冬儿没用,帮不上小姐,想换了冬儿?”冬儿语无伦次的问着,因为无论如何,她知道的情况里,柳蓉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还是……小姐,你不会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了吧!”
柳蓉微微一愣,没想到冬儿这小脑袋一时之间竟想这么多,不禁笑起:“这是我同杨二少爷借的银子,为了应付明日丧礼上可能突发的状况借的,万一明日那些要债的人又来了,父亲在场,总不能像昨日一样处理,总要叫文定侯府将这个丧礼好好办了的。”
冬儿听到柳蓉的话。一呆:“小姐,您是说。这银子是您替文定侯府借的?”
柳蓉点头,没有隐瞒冬儿的意思。
冬儿面上瞬间变得难看。忍不住气愤异常:“小姐,您这是变傻了吗?还是文定侯府的人给你灌了什么**的药水,你竟然替府里借银子,您觉得以大奶奶当家的性子,你付出这些银子,有要回可能吗?”
“大奶奶不将你连皮带骨给吞了就不错了,到时候府里不还小姐银子,小姐怎么还这么大一笔数目,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连夜将这些银子还回去!”冬儿说着话,对着柳蓉快速开口道:“现在还了,我们也能安心一些。”
“这么大一笔银子,放着,我们今晚就是休息恐怕也不安心,若是不小心叫府中的人知道了,指不定大奶奶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还好老爷不在,若是老爷在。恐怕……恐怕也不会放过小姐手中的银子。”冬儿说话间,急的团团转转,忍不住上前拉柳蓉:“小姐,我们。我们还是赶紧去还银子吧!”
柳蓉却是一动不动:“冬儿,这银子明天还有用,我是不会还的。”
冬儿终于忍不住爆发:“小姐。平日里我以为您是最精明的,却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替人借钱还债的事情。冬儿觉得并非不能做,可也要看看对象是谁。若是为了左大人,为了永城郡主,小姐您就是砸锅卖铁,就是卖了冬儿,去帮忙,冬儿都会支持,可怎么能为了文定侯府做这样的事情,您难道都忘了大奶奶和大老爷是怎么对您的了吗?”
冬儿一句连着一句说着,眼泪都忍不住落下:“您难道连钟姨娘怎么被大奶奶欺负的事情都忘了吗?要帮一个害你,毁你的人吗?”
冬儿越说越急,最后突然拽起桌子上放置的缝口袋裁布用的剪刀,一把指向自己的脖子:“小姐,冬儿不说什么了,您若是今晚不将这银票还回去,奴婢今日便自刎在您跟前!”
“我绝不要小姐为了文定侯府背上一身债,绝对不要!”说话间,那剪刀尖头甚至划过洗白的脖子,殷出一丝猩红。
“冬儿,快将剪刀放下!”柳蓉看着忍不住着急:“你就算要做什么事情,也要先听我说说我的想法是不是?”
“冬儿不管,冬儿只知道小姐在做傻事,冬儿绝对不要!”冬儿说的句句铿锵!
柳蓉忍不住微微叹一口气:“冬儿你真的觉得我是在帮刘大奶奶和那对我娘亲不好的父亲吗?”
冬儿紧握剪刀的手,微微松开一些:“可小姐您做的事情,就是在牺牲自己,帮助坏人。”
柳蓉摇头,对着冬儿缓缓开口:“你可知祖父当初对我们提的几个条件其实是放了水的?”
冬儿疑惑:“放水?怎么可能,老侯爷替的那些个条件如此苛刻。”
“那些条件不过是看似苛刻罢了。”柳蓉对着冬儿说着:“要求我娘留在文定侯府,不过是为了我们和文定侯府的关系不断,即便如此,祖父临了还应了我,若他过了,无法帮衬着我娘了,便送我娘离开文定侯府跟着我一起生活。”
“至于张学士府,你可知祖父和张学士本来私交就不错,可谓是忘年交?”柳蓉想着甄二夫人说的那些话:“若是张学士府不是同祖父关系好,怎么可能在文定侯府最凄惨的时候,还定下这门亲事,这明显是在帮文定侯府。”
“而祖父向我提的最难的条件,便是阻止张学士府退亲,你可知道那是因为祖父笃定张学士绝对不会退亲?”柳蓉想着几次同张学士相处,虽然不曾明说,却也偶有提及她祖父的时候。
若不是至交,又怎会如此。
只不过这其中大约约定了什么,为了不叫她知道,所以一直不提起过去罢了。
“最难的一个条件,若不是我们多此一举,几乎是送给我们的。”柳蓉看着冬儿一字一句的说着。
“这……这怎么可能?”冬儿不禁摇头,可心底却是有些相信柳蓉的话了。她家小姐最是聪明,自然不会被蒙蔽,一直不曾提及,不过都是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愿意说罢了。
“冬儿,我做这些事情,从不是在帮刘大奶奶和我父亲。”柳蓉说着微微一顿,才继续开口:“老侯爷再受不了任何刺激了,若是处理不过,恐怕就会一去不醒。”
冬儿忍不住心中一紧。
“大夫人、二奶奶、六姐儿,七哥儿……这些人若是没了文定侯府,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样?”柳蓉看着冬儿一个个问道。
“冬儿,若是文定侯府只有刘大奶奶和柳茗,你觉得我会做今日的事情吗?”柳蓉对着冬儿继续问道:“只是有时候,你想要帮一些你想帮的人的时候,就必定要帮了那些日日想要害你,对你不好的人。”
“可总不能就因为几个你厌恶的,害你的,对你不好的人,就放弃帮助所有你想帮助,并且应该帮助的人。”(未完待续。。)
ps:曾经和朋友相处,问过一个问题,看到街上要饭的,会不会给钱,大家都回答不会,有一个朋友却出乎意料的回答了我另一个答案,说会,我忍不住问了一下为什么,她说,总不能因为十个骗子,就放弃帮助一个可能真的困难的人吧,我相信我帮的人里面,有真正困难需要被帮助的。</dd>